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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节（第2页）

仿佛回答无瑕心中的疑问般，那张脸庞上口唇微动，发出了低沉的男声：“这个小辈身上有苟苈的时间传承，吾以为她是受了苟苈之托来灭杀吾的人。而她身边那人吾也有些印象，他是太古时期，与那以魔魂污化了吾的渣滓一同攻入镜天界的，古魔界天魔皇族的成员……吾不知他如何来到了少阳之心。但吾与楚道衡有约，代他守护整个仙族，在吾彻底陨落之前，便顺手帮他解决了这个麻烦人物吧！”

无瑕闻言站起身来，不知是否有意识的挡在了紫离殿下身前：“前辈……便是苟苈前辈所说那位少阳前辈？”

“吾正是少阳……”少阳深深一叹，“苟苈是为了吾才被黑暗邪恶之力浸体，否则以他的修为，他还可以存活无数个年头……”

“吾当初险些丧命，为仙皇之祖楚道衡所救，为报答恩德与楚道衡定下了契约代他守护仙族世世代代，自此便开始了这漫长的时光……为了让吾能够守护仙族至整个仙族的尽头，楚道衡施下秘术，将吾与先皇一脉血缘相缚，吾从他的后人身上源源不断的吸取生命力与法力，寿命无休无止，作为代价，吾亦将永远的守护整个仙族。吾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永无止境的持续下去，直至数千万年前天外天大举进攻镜天界，古魔族圣祖以魔魂污化了吾，大战结束后，各个仙界开始崩塌，连玄天都即将彻底崩落了！”

“为何前辈被魔魂污化，各个仙界就会面临崩落？”无瑕问道。

远方那巨大的脸庞似乎沉吟了片刻，在思索应当如何简洁易懂的回答她，“简单来说，因为是吾的力量，维持着仙界的存在与完整，而玄天更是直接关联着吾最至关重要的部分。”

无瑕似懂非懂，少阳反问她道：“小辈，你以为少阳之心是什么？”

“少阳之心……不正是……”无瑕忽而生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猜测，“难道……！”

“看来你猜到了。不错，少阳之心正是吾的心呀！不过准确的说不是心脏，而是识海中心。”

识海中心！

也就是说，整个少阳之心，包含了这六百年来所有她经历过的离奇之地，全部都是在这个名叫少阳的人的识海内！

那么玄天——

“曾经唯一的高层仙界玄天大陆，事实上就是吾的头颅。吾当年受伤颇重，只保留下了头颅，并且头颅也已经到了腐烂将死的地步，幸而楚道衡保留下了吾的性命。”少阳淡淡说道。

一颗头颅便是一界，并且其内存在着镜天界内最令人梦寐以求的顶级天材地宝！这个世上怎会有如此强大的生灵存在！

无瑕震动低语：“前辈你、究竟……”

“吾是一种再普通不过的古生物，类似于吾这般的古生物，世上有千千万万，数不清。我们存在的价值便是做人类建立王国的栖息之地，我们的血液是甜美甘泉，我们的四肢是浩荡山川，我们的双眼是日月，我们的脑随化作弥漫空气中的天地灵气……我们是世上最卑微，却又最必不可少的存在……”

他的叙述让无瑕想起了在世俗界时听过的一个神话传说，不禁脱口：“盘古……”

“我听过你说的名字。在楚道衡去世了许久之后，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后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太古仙皇创造了人妖两族，我隐约听闻人间有一个叫做盘古的人的传说……的确与我们很像，但不同的是盘古在你们人妖两族眼中是开天辟地的神灵祖先，而我们只是如蝼蚁般低下的存在……”

将如此强大的种族踩在脚下，视如蝼蚁！究竟是如何强大的族群才能做到！

少阳如同知道无瑕心中的震惊，缓缓轻语：“很多……他们为自己划分了许多的民族，有数不清的自称，但究其根本，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人。人类，是世间唯一的主人，如吾这般的古生物、与你们眼中视为神灵后裔的十二神裔、还有许多神秘强大远超十二神裔的你们毕生都没有见过的古兽……不过只是人类的奴仆与宠物罢了！”

“……人？”

无瑕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弱小的、不被仙族所承认的、没有资格列入万道轮回的未进化种族——人族？

“吾所说的人族并非楚道衡的后人创造出来的人族。”少阳不紧不慢说道。

无瑕轻声：“楚道衡的后人……太古仙皇？”

“魔族□□后，镜天界内众多仙界自低层开始接连崩落，数万年后仙界数量几乎已减少一半，仙人死伤无数。太古仙皇意识到仙界大劫来临，为抵抗千万年后天外天再次进攻，也为了延续镜天界内仙族血脉、为将来再次开战积聚力量，耗尽毕生修为连同玄天内众多大能，一起在镜天界中开辟了无数尘埃界，且将玄天内的部分始源之气分散入各个尘埃界以创造尘埃界诞生生命的条件，然后将众多陨落在仙魔之战中的仙人、仙兽的魂魄分离炼化，投入众多尘埃界作为各界内的始祖生灵，被分离炼化的仙族的魂魄将永无来生。

众多尘埃界因始源之气作用自此荒芜的环境渐渐改变，逐渐自成天道，且出现生命迹象，但这些生命过于脆弱，成活极少，后始祖生灵与界内部分有生命迹象的物质结合，又诞生出了新的生命，千万年后形成了一个个人界、妖界。太古仙皇开辟出尘埃界后急速衰竭，数十万年后传位于后人，新皇登基，在维持尘埃界生灵繁衍的同时，召集众多大能于镜天界最底层开辟出一处无比庞大的大陆，称为试炼界或试炼大陆，作为尘埃界生灵飞升仙界的试炼地，并迁徙了一部分仙人仙兽入此试炼界，这批生灵在试炼界诞生的后代便是试炼界的原居民。

时如逝水，奔流不息，众多尘埃界生灵不乏修道有成者飞升入试炼界。又是数十万年后，大批天界彻底崩落，众多仙人奔散降临试炼界，于试炼界各地称霸。试炼界之上已再无完整的仙界，‘试炼界’三字名存实亡，时光飞逝间渐渐被‘灵界’二字代替。仙人、试炼界原居民、尘埃界飞升修士在灵界内交互相处，仙界的历史渐渐被遗忘。”

无瑕看向说出这番话的那个扬言要灭杀少阳的男人，苍宵。苍宵胡子拉渣的脸上咧开粗鲁的笑：“这就是仙界最古老的秘密。也是你们这些类人生灵诞生的前因后果，小丫头，可是感到大开眼界？”

“类人生灵……？”

苍宵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残忍味道，少阳在他再次开口之前，缓缓叹息：“镜天界内众多尘埃界，自始祖生灵出现后无数种生灵优胜劣汰，最终存活下来的不约而同只有人、妖二种族，并非没有原因的。”

“那原因……是什么？”无瑕听到自己的声音莫名有了些难言的味道。

少阳还未接着解释，男人便抢白道：“原因就是镜天界与天外天中所谓的万道轮回，不过是人类以自己与他们的宠物的血缘做出来的实验品罢了！而太古仙皇歪打正着，使得各尘埃界内诞生的生灵成为了最类似于人族的类人种族——也就是你这样子的！尤其你所修之道乱七八糟毫无章法，无法返祖成仙，反而跟真正的人族更接近了！只可惜，你无正统之道，无法凝结出人类力量本源的晶核，想要进化为真正的人族恐怕指望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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