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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1章 贺晨 一个都不会放过（第1页）

“营销鬼才？摆明是说有鬼，这可不好啊！”康家老爷子一听这个称号立刻感觉不妙。

“阿宗啊，你赶紧将这股票给卖了。”

“康伯高见！”贺晨笑道：“宗哥，二嫂，你们打听过他的成名之战吗？知道他营销...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菜市场的喧嚣已如潮水般涌来。小嫂提着竹篮，脚步轻快地穿行在摊贩之间。她不再低头疾走，也不再刻意避开那些曾对她冷嘲热讽的邻里目光。韭菜鲜嫩欲滴，豆角饱满结实，她挑得仔细，却不再犹豫。卖豆腐的老张笑着递过一盒新磨的南乳：“小嫂，今早特地给你留的，贺晨上次说这味正。”她接过，道了谢，指尖触到那温润的瓷盒，心头微微一颤。

贺晨的话，像一颗埋进土里的种子，悄然生根。他那一句“下一季，可能跟‘味道’有关”，她没问，也没猜，可每天做饭时，总会不自觉地多一分专注。揉面、泡面筋、熬高汤，火候掌握得比从前更准。她甚至开始翻出母亲留下的手写菜谱，泛黄的纸页上歪歪扭扭记着“胡辣汤十七味”、“卤面三炖九焖”的口诀。她照着试，失败了也不恼，只默默记下哪一步火大了，哪一味放早了。

康家老七如今成了证券营业部的常客。每天早上六点半准时出门，风雨无阻。起初他还嫌贺晨教得太慢，一张资产负债表讲了三天，连“流动资产”和“非流动资产”都分不清。可贺晨从不急，只一句句拆解，拿生活打比方：“你家房子值五十万，但欠银行三十万贷款，那真正属于你的净资产，就是二十万。股票也一样，公司看着风光，负债累累，那股价再高也是泡沫。”

老七终于懂了。他把自己那几只“白马股”全清了仓，赔了十八万，心如刀割，却咬牙没哭。贺晨没安慰他，只递来一份《行业分析入门》，说：“亏钱是学费，别白交。”后来，老七用剩下的资金买了两只指数基金，定投，分散，不贪心。一个月下来，账户居然红了。他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备注写着：“感谢贺老师，第一课，学会认输。”

胡幸子再没来过康家饭局。有人说她在魔都的朋友圈拉黑了康家人，也有人说她偷偷把家里装修风格从“海派极简”换回了中原传统的红木家具。没人知道真假，但丁家姐妹倒是悄悄变了态度。丁二姐有次在电梯里遇见小嫂，竟主动帮她拎菜：“小嫂，听说你现在做的烩面筋，连贺晨都点名要吃？”小嫂摇头：“他没说点名，就是……爱吃。”丁二姐笑了：“那你可得好好做，人家可是真有本事的人，能看上你一道菜，不容易。”

小嫂没接话，只是低头笑了笑。她知道，贺晨看上的不是菜，是那份“根”。就像他说的，中原是中心，不是穷乡僻壤，不是被时代甩下的包袱。那是十八朝古都的底气，是黄河水泡出来的韧劲儿，是千百年来百姓灶台上熬出的烟火人情。

转眼到了第四周。一个雨夜，贺晨又来了。

那天康家正吃晚饭，窗外雨丝斜织，屋内灯光昏黄。小嫂做了砂锅白菜豆腐，汤底是用鸡架和干贝熬了一下午的，香气浓郁却不张扬。贺晨进门时肩头微湿，头发贴着额头，手里却拎着一只陶罐。

“给你的。”他把罐子放在桌上，声音很轻，“尝尝这个。”

小嫂愣住：“这是什么？”

“我做的酱。”他说，“用你上次给我的面筋卤汁为引子，加了八种香料，发酵了二十一天。我管它叫‘根味酱’。”

满桌人都静了下来。康家老爷子眯着眼打量那罐子，像是在看一件传家宝。小嫂小心翼翼揭开盖子，一股复杂而深邃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有酱香、有焦糖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熏味，像是老灶台烧柴火时飘出的余韵。

“你……你怎么会做这个？”小嫂声音发颤。

贺晨坐下，给自己盛了碗米饭，舀了一勺酱拌进去，慢慢吃了一口，闭眼回味片刻，才睁开：“我说过，下季度的超能力，跟‘味道’有关。”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康家老七脱口而出。

贺晨放下筷子，神情平静：“从今年开始，我每过一个季度，就会获得一种新的超能力。第一季度，是‘风险预判’??我能从财报和市场情绪中嗅到危机。第二季度，是‘趋势感知’??我能模糊感觉到某个行业即将爆发。而现在，第三季度，我的能力是‘味觉溯源’。”

他顿了顿，看向小嫂：“我能尝出一道菜背后的全部故事??谁做的，用的什么食材，火候如何，甚至……做菜时的心情。”

屋内一片死寂。

小嫂的手指紧紧攥着围裙边，指节发白。她想起那天贺晨夸她的烩面筋“有小时候的味道”，原来他不是客套，是真的尝到了。

“你是说……你能尝出来，这道菜是谁做的？”丁二姐声音发虚。

贺晨点头：“不止是谁做的，还能尝出它的‘源’。比如小嫂的烩面筋，面筋是自家晒的，水是井水，油是菜籽油，调料是三十年前的老配方，最关键的是??做的人心里没有杂念，只有‘想让人吃得安心’的念头。这种纯粹，味道里藏不住。”

他转向砂锅，舀了一勺白菜豆腐汤喝下，闭眼片刻，忽然笑了：“这锅汤，是小嫂今天心情很好，因为早上在菜场听见有人夸她手艺。但她也有一点点担心，怕我不来吃饭。所以火候控制得格外小心，生怕咸了淡了。”

小嫂猛地抬头，眼眶一下子红了。

她说不出话。那天早上，她确实听见了夸奖，也确实在厨房里反复尝汤，生怕不合口味。可这些，全是她一个人的心事，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你……你不是人吧？”康家老八喃喃道。

贺晨摇头：“我是人，只是运气好，有了这种能力。但它不是用来炫耀的，而是让我更懂得珍惜??珍惜一口饭里的诚意，珍惜一句真心话的重量。”

雨声渐密，敲打着屋檐。小嫂默默起身，又给贺晨添了一碗汤。这一次，她没低头，也没结巴，只是轻声说：“下次，我给你做胡辣汤。我妈传下来的方子，十七味香料，缺一味都不正宗。”

贺晨看着她，认真点头：“好。我等着。”

那一晚，没人再提股票，没人再攀比收入，没人再说“魔都比老家先进”。大家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夹一筷子菜，放进彼此碗里。康家老爷子破天荒地喝了半杯酒，醉醺醺地说：“当年我娶你奶奶，就因为她做的卤面够筋道。现在看来，饭桌上的东西，才是最金贵的。”

贺晨临走时，雨已停。月光从云缝中漏下，照在湿漉漉的巷口。小嫂送他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贺晨，你……以后还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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