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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家国四十五615（第1页）

第十五章家国（四十五）

**台上慷慨激昂，听众席上则大不一样，莫敌、钟纪这些战役参与者还有点兴趣，其他人就感觉有点索然无味。这次会议集中了二十一集团军师一级干部，最低职位是师参谋长。一般单位的参会人员都是把副职留在单位守庙，由正职带着参谋长参加，只有2纵队是个例外，来的是正副职，参谋长钟鼎鼐在阜阳看家。这也是因为2纵队参谋长的地位所决定，在2纵队，参谋长能当家。

八十四军军长张光玮带着他的参谋长，两人明显不太对付，外人一看就知道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私交，一副公对公的态度，说话行为都很有隔阂。四十八军的苏祖馨和杨赞谟就显得融洽得多，两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不时还有一些亲近的举动。第七军的军长徐启明和参谋长马拔萃相对就没有那么亲近，却也并不疏远，马拔萃年纪不大，一脸笑容，很容易让人接近，与人说笑时声音不大，谈吐很有节制，是个合适的参谋长人选。

几个主力师的师长则各有特色，第七军171师的师长漆道征带着参谋长王卫苍，漆师长派头不小，举目望天，嘴角下拉，与人打招呼说话总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172师师长钟纪带着参谋长李人翘，这是少壮派的代表，钟纪肩上诠叙中将的肩章十分显眼。173师师长刘昉带着参谋长李宣，刘昉则一脸的皮笑肉不笑，这家伙不久前被手下刘昆阳打掉了两颗门牙，一笑就是两黑窟窿，说话漏风。八十四军的174师师长牛秉鑫没有带参谋长，189师师长张文鸿也是孤身一人，李光浩告诉莫敌，驻扎在商城的八十四军已经接到五战区的命令，进攻广水的日军留守部队，尽量牵制南下进入长沙战场的日军，所以，来参加会议的只是几个代表而已。四十八军138师师长李英俊带着参谋长龚庆元，两人一看就不合拍，连走路都保持一定距离，相对176师师长李本一和他的参谋长李祖霖，李英俊和龚庆元可谓相当别扭。

此外，就是一些挺进纵队的司令和保安师的师长，郝文波坐在左边角落，一看到莫敌就不停的招手，这家伙越发的胖了，脸色红润，一副发大财的样子。

会议室不小，从外地赶回来的人不多，集团军司令部弄了一堆人凑数，总算把会议室弄得不至于太过空荡。有一些估计因为老是陪开会，很有经验，一进到会议室就正经危坐，眼不斜视，肚子里却不知道想些什么，有些，干脆就睁着眼睛睡了过去。

莫敌和李光浩虽然也属于挺进纵队，但是却没有跟其他挺进纵队坐在一起，而是专门安排在前排靠左的位置，或者也算是对有功之臣的一份嘉奖。

莫敌的右边是李光浩，左边是走道，前面没有人，后面是李人翘。李人翘很不自觉，不停的伸着脖子跟莫敌说话，莫敌又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回答，弄得难受之极。

“天纵估计会给我们什么样的嘉奖？”李人翘说：“怎么这个会议弄了个这么没意思的名字，好好的表彰会不叫，偏偏弄个名字叫检讨会，我真不知道需要检讨什么？”

坐在李人翘旁边的钟纪也忍不住说：“即使检讨也是汤恩伯蒋鼎文的事，我们可没有理由检讨。”

李光浩也表示赞同：“钟师座说得有理，我们打得相当不错，没有需要检讨之处。要检讨的是骑八师，六十里铺告诉他们，骑兵再快，也跑不过飞机。”

莫敌哑然，旦使卢广伟在天有灵，估计也会给气得再死一次。

开了一天的会，主要还是向与会者介绍目前的长沙战况，横山勇如何行兵布阵，薛伯陵如何应对自如。从官方公布的兵力对比上，莫敌听出有点不妙，上两次日军在捞刀河止步不前，主要原因还是中国军队数量太过众多，这一次，从番号来看，不差到哪里，但是兵力总数比例，却有所下降。人多人少也许是决定胜利的主要因素，但是莫敌还有一个问题觉得不能理解，那就是日本人为什么要在此时此地发动一场如此大型的决战，莫敌想从陆荫楫参谋长的发言中找到答案，然而，直到陆荫楫说完最后一个字，也没有对这个方面有任何涉及。莫敌回头望了一眼钟纪，小声问道：“之平兄认为，长沙大战前景如何？”钟纪摇摇头，说：“大势不妙。”李人翘接过话题说：“薛伯陵作战，惯会打人海战役，此次人数上不占优，只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何况薛老虎不是巧妇，只是泼妇而已。”莫敌笑了，这个李人翘，说话太过尖刻，不过到是一针见血。

上午做报告，搞表彰，李光浩代表2纵队上台受奖，钟纪代表172师上台发言，气氛不错。

时间过得很快，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中午在招待所吃份饭，休息一个小时，下午继续开会，分组讨论，主要是讨论战局的发展。莫敌思考的日军动机，也成了课题之一。莫敌与几个挺进纵队分在一个小组，八纵队柏丞君，九纵队陈树森，十纵队龙炎武，十四纵队黄帅岳、二十纵队季光思，一伙人居然对战局片语不谈，却大谈起风月来。特别是嘉山的柏丞君和全椒的龙炎武，对在这次作战中有突出表现的李光浩冷嘲热讽，尖酸刻薄。莫敌知道跟这些一身负能量的人在一起，不能谈正事，只管拉着差点恼羞成怒的李光浩不主动与其他人发生冲突。小组讨论将近结束时，几个挺进纵队的老大指着李光浩说，仗是你们打的，小组讨论意见也就由你们纵队出了，我们完全赞成就行。龙炎武笑嘻嘻的说，我们小组的讨论报告必须是所有小组中最出彩的，因为我们有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二纵队。

二纵队过去的老长官，保安司令部司令颜红毅远远发现这个组做得有点出格，把游击司令部司令李品仙给叫了过来，列席游击纵队组的讨论，这才把龙炎武等人的奇谈怪论压制下去。李品仙看看不出一声的莫敌，又看看高谈阔论的其他人，知道，莫敌跟他们真不是同一路人。

晚上，在招待所食堂聚餐，二十一集团军的几大头之一的政治部主任韦永成终于出现在聚餐现场。聚餐是八人一桌，自己拼凑，不做硬性拉郎配，但是每桌必须是八人，如果人数不够，后勤可以随意安插。李光浩早早告诉莫敌，自己要去跟司令部一些朋友凑脚，就不跟莫敌一起。莫敌一听正合自己之意，把张光玮、李本一、钟纪、韦永成、龚庆元拉在一起，韦永成知道莫敌不想让其他人加入进来，从政治部叫了两个小伙子过来占位置，一开餐，就把两个小伙子撵到政治部的其他桌去。

“韦老弟这招不错，我学会了！”张光玮说：“与其跟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坐在一起，不如一会出去找个夜宵摊。”

莫敌也不客气，把龚庆元和韦永平拉到一起，说：“老龚在138师过得孤独寂寞，永平兄帮忙处理一下，老龚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跟永平说。”

“不用说，你的问题我知道，暂时不急。”韦永平跟龚庆元握握手，说：“现在不是你要走，是李英俊想让你走，你不走，他安排不了他的人。为了让你愉快的让位，他会给你找到更好的位置。我帮你把住关，必须是好的位置，最差也是副厅级，再差的我们不让位挪窝。”

龚庆元乐得当即给韦永平敬酒，朝中有人好当官，副厅级，那可是正五品的大员，在前清时，补子上可以绣白鹇。

一桌人，年龄最长的是张光玮，四十五岁，接下来是李本一，四十二岁，龚庆元比李本一小月份，已过了不惑之年。在师里担任参谋长，从级别来说，还不如下面的主力团长，一般来说，在作战部队，师参谋长调任主力团长属于上调，能够在地方找到一个副厅级的位置，龚庆元可以说是升任。四十零岁能够出任副厅级干部，也正好合适。

张光玮又一次向莫敌抛出了绣球，邀请他去八十四军任参谋长。韦永平告诉张光玮，莫敌的级别还不够，才上少将不久，在副师级的位置上呆的时间也不长，暂时还不能打莫敌的主意。张光玮也知道这个道理，希望能够破例。韦永成摇摇头，说，目前在二十一集团军，最适合当任八十四军参谋长的，要数171师师长漆道征。这位五十岁的老师长年龄偏大，再任师长一职明显有点力不从心。这次南照大胜，第七军会有所调整，鄂东挺进军总指挥部中将总指挥程树芬不再兼任第七军副军长一职，副军长由钟纪升任，171师师长交给曹茂琮，172师师长是朱乃瑞，目前最难安排的是漆道征，如果没有其他位置，就只能同样升任第七军副军长，去到滁州，兼任皖东地区军事总指挥。张光玮大摇其头，不愿意让漆道征出任自己的参谋长，笑着说：“虽然都是永宁州百寿人，我愿意用莫天纵，不愿意用漆渔波。”

莫敌问张光玮，对于此次出兵广水有何看法，张光玮笑着回答：“做个样子而已，也算是第五战区对第九战区有所配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起话头，说：“此次日军大肆进攻，目的并非要占领我们多少土地，而是要迫使我们把在滇缅一带作战的主力部队调回国内。蒋委员长和欧美人有言在先，绝不可以从滇缅撤军，为此，史迪威与蒋委员长有过几次激烈的冲突。所以，即使是丢掉部分国土，也不会从滇缅撤军，这是肯定的。至于国内这些二线部队，能够打胜自然是好，就算是暂时失利，也无伤大雅，毕竟在人与地之间先择，人更重要，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是这个道理。”

哦！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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