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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三章 呸呸呸反正就是不行（第2页）

三人沉默。

三日后，虞昭独自启程，前往寒渊旧址。

这一次，没人阻拦。

但当她踏入山谷时，却发现并非一人。

萧霁站在风雪中，手持归元丹炉；沈照夜坐于残碑旁，新谱的《唤心曲》已在弦上；谢无咎立于崖顶，剑锋指向苍穹，似在警戒天地不容之变。

“你们……”

“我们没拦你。”萧霁苦笑，“但也没打算让你一个人走完最后一步。”

虞昭眼眶微热，终是点头。

四人合力开启寒渊秘径，沿着银纹铺就的小路深入地下。越往里走，空气越是粘稠，仿佛穿行在凝固的记忆河流之中。四周墙壁浮现出无数画面??虞昭小时候练剑摔倒，母亲含泪扶起她；她在南陵井边第一次流泪；她拒绝服用忘情散的那一夜……

这些都是“情”的证据。

也是“无情者”最厌恶的东西。

终于，他们在一座冰窟前停下。

中央莲台之上，坐着一道身影。

白衣胜雪，金纹覆额，容貌与虞昭一般无二，只是肌肤近乎透明，体内不见血液流动，唯有纯粹灵力如寒泉般循环不息。她睁开眼时，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十度。

“你来了。”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像风吹过枯枝，“我等这一刻很久了。”

虞昭上前一步：“你是我的一半。”

“我是真正的你。”对方站起身，目光冷冽，“你被情感蒙蔽，放任记忆扩散，导致封印松动。你怜悯罪人，赋予死者姓名，甚至允许凡人介入心律堂之事。你已背离誓约。”

“誓约从来不是要我们成为机器。”虞昭平静回应，“它是让我们在明知世间充满遗憾与痛苦的情况下，依然选择铭记。你斩掉了情，所以你看不见那些眼泪背后的重量。”

“重量即是累赘。”白衣女子抬手，掌心凝聚一道银光，“我会抹去你的情感记忆，重归纯净。然后由我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那你永远无法真正终结忆魇。”虞昭摇头，“因为它们的本质，是未被倾听的悲伤。只有懂得痛的人，才能听见它们的声音。”

两人之间，气息交锋，天地失色。

就在即将动手之际，沈照夜琴音突起，一缕《唤心曲》钻入白衣女子识海。那是虞昭童年最爱的摇篮曲，母亲曾一遍遍哼给她听。

女子身形一滞，眼角竟滑下一滴晶莹??不是泪，而是冻结的灵液。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首曲子……很重要？”她喃喃。

萧霁趁机抛出归元丹精华，融入玉珏碎片，瞬间激发血脉共鸣。两块玉珏同时发光，连接成完整的圆环，悬浮于空中。

“这是林疏留下的东西。”萧霁道，“他父亲偷走半卷经书，是为了不让爱人被遗忘。而你母亲牺牲自己，是为了让女儿能记住所有人。这份执念穿越三代，只为证明一件事??**情，不该被当作弱点斩除，而应作为力量传承。**”

谢无咎跃下高崖，长剑插入地面，引动四方地脉：“你要杀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白衣女子环视四人，目光最终落在虞昭脸上。

“他们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你不害怕有一天他们会背叛你吗？失去他们会痛吗？”

“会。”虞昭坦然，“每一次分别都像刀割。但我宁愿承受万次离别之痛，也不愿活在一个没有人敢爱的世界里。”

冰窟震动，上方雪花簌簌落下。

白衣女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里开始出现细微裂痕，仿佛冰雕即将融化。

“我……好像也曾想要保护谁。”她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我记得……有个女人把我抱在怀里，说‘昭儿不怕，娘在’……”

虞昭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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