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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4章 新仇旧恨（第3页）
“因为它从未属于某一个人。”姜云望着烈焰中的典籍，声音平静如水，“它属于每一个曾为之奋战的灵魂。现在，它回归本源。”
最后一章，《第六章?归墟》，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前，竟自行浮现一行血字：
**剑不在手，而在世人心头。**
随即，整本书轰然炸裂，化作万千光点，随风飘散，落入山川河流、城镇村落。
那一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数十名底层修士，忽然心头一震，脑海中浮现出一段从未学过的剑意；几个正在被逼服毒的囚徒，猛地挣脱枷锁，眼中闪过决然光芒；甚至连一些原本效忠天机殿的年轻弟子，也在梦中听见了一声呼唤：
“醒过来。”
凌霄子脸色剧变：“不好！他不是毁书……他是散道！将剑典之力化作种子，播向天下人心！”
“没错。”姜云收手，白衣猎猎，“从此以后，不再有《太初剑典》，但处处皆是太初之道。你们封锁不了思想，正如你们压不住黎明。”
“竖子猖狂！”凌霄子怒极，正欲降下真身，忽然天边传来钟鸣九响！
九道流光划破长空，竟是九位白发老者踏云而来，个个气息深不可测。为首一人手持竹杖，冷冷道：“凌霄，够了。此事已惊动九极长老会，圣主有令：暂不对姜云等人出手。”
“师叔？！”凌霄子震惊，“可是他们??”
“我知道他们做了什么。”老者目光扫过姜云，“也知道那本书烧了。很好。有些东西，本就不该存在太久。”
众人愕然。
待九人离去，罗方才喃喃道：“那是……天机殿九大元老中的‘忘尘翁’！传说他百年前就已闭死关，怎会为此事现身？”
“因为他明白。”姜云望着远去的云霞，“真正的威胁，从来不是一本书，也不是一群年轻人。而是当千万普通人开始怀疑权威的时候。”
夜幕再度降临。
五人回到破庙，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孙小鹏打破沉默：“接下来去哪儿？”
姜云望向北方冰原的方向，轻声道：“去找答案。玄冥的背后是谁？归墟究竟是终结，还是新生？这些问题，不会有人告诉我们，只能用自己的脚去走完。”
“可我们已经没有剑典了。”任萍说。
“但我们还有彼此。”秦鸿拍了拍她的肩，“还有记得的那个抱着狗的孩子，记得每一具倒在血泊里的无辜尸体。只要这些记忆还在，剑就不会钝。”
萧景知仰头看星：“北斗第七星……刚才亮了一下。”
“那是提醒。”罗方微笑，“也是祝福。”
姜云站起身，推开庙门。冷风吹起他的衣袍，宛如展翼。
“走吧。”他说，“第六章才刚开始。这一次，我们不再为生存而战，也不再为仇恨而行。我们只为??让更多人，能在黑夜中，依然相信光明。”
五道身影融入苍茫夜色。
而在极北之地，那座冰封古城深处，铜门微微震动，缝隙中渗出一丝幽蓝光芒。门后，无数双眼睛缓缓睁开，低语如潮：
“来了……持剑者来了……归墟之路，即将开启……”
风雪漫天，前路未明。
但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道，步步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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