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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佛国国主宝库,位于王宫后方。
此地所存放的,乃是多年来,佛国国主所存放的各式各样天材地宝。
平日里,此地的戒备可谓森严,不过此时,因为主宫殿那边的动静,这边的不少守卫,已经朝宫殿方向赶...
风雪渐歇,晨光如刀,割开北境厚重的铅云。那株小草在碑前摇曳,叶片上凝着一滴露珠,映出整片星空。它微小,却倔强地立于万古寒冰之上,仿佛在替那个倒下的身影继续呼吸。
远处,四人围坐于残火旁。火焰跳动,映照他们憔悴的脸庞,也映照心中尚未熄灭的执念。秦鸿将姜云的外袍轻轻覆在石碑上,动作缓慢得像怕惊醒一场梦。任萍盯着火堆,指尖掐入掌心,血珠渗出也不觉痛。“他骗我们。”她声音沙哑,“他说只要北斗亮起就能活下来……可他明明知道,那是以命封印。”
“他知道。”萧景知闭目低语,雷光在他眉心一闪而逝,“所以他才笑。因为他赢了??不是战胜归墟,而是让归墟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人心未死。”
孙小鹏抱着膝盖,头埋得很低。他的手还在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一瞬间,他分明听见姜云的心跳声,在断剑融入体内的刹那,化作一声悠远剑鸣,响彻天地。“我梦见他了。”他忽然开口,“昨晚,我在雪地里睡着,梦见他站在一片草原上,风吹衣角,身后是无数人影,一个个朝他走来,跪下,然后化作光点消散。他说……‘你们的名字,我都记得’。”
罗方缓缓睁开眼,手中罗盘已碎,指针却仍指向北方。“这不是结束。”他说,“归墟退了,但它的根还在。人心一日不稳,它便一日不死。而姜云留下的,不只是封印,是一道‘信’。”
“信?”任萍冷笑,“现在谁还会信一个死去的人?三清阁焚典时就说他是妖言惑众,如今他死了,那些人只会说:看,逆天者终有此报!”
“可有人抄录《太初剑典》残页。”萧景知淡淡道,“有人撕了肃清令。十三名巡使叛离天机殿,不是为姜云,是为他们自己心里那点不肯低头的光。这便是信。”
秦鸿抬头,望向天际初升的朝阳。“我们要做的,不是哀悼,是延续。”他站起身,抽出长剑,剑尖轻触地面,“从今日起,我不再只为复仇而战。我要让天下人知道,有一条路,姜云走过,我们也走,哪怕脚下是血与冰。”
话音未落,大地微微震颤。众人警觉起身,只见那无字碑竟开始泛起微光,碑面文字悄然变化:
**“若你读到此处,请记住:我不是英雄,只是不愿闭眼的凡人。”**
紧接着,一道虚影浮现碑前??正是姜云的模样,却通体透明,似由星光织就。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仰望着天空,唇角含笑。
“你们做得很好。”虚影开口,声音如风过林梢,“比我想象中更好。我以为我会孤独终老,没想到……这一世,我有了同伴。”
“姜云!”孙小鹏扑上前,却穿影而过,扑了个空。
“别急。”虚影转过身,目光温柔,“我还不能真正回来,但我也未曾离去。我的魂魄散入归墟封印,成为镇压之力的一部分;而我的记忆、意志、信念,已随那道光柱传遍九州。每一个因我而拿起剑的人,都是我的一部分。”
任萍咬牙:“所以你就这样把自己烧成了灰?连尸首都留不下?”
“留不留下,重要吗?”姜云反问,“你们还记得村口那个孩子吗?他至死攥着半块干粮。那一刻,孙小鹏给了他尊严。而今天,你们给了我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意义。”
他抬手,指向南方。“那里有个少年,昨夜梦见了《太初剑典》第一式,醒来便在地上画了一整夜。西域沙漠中,一群奴隶用沙粒结成剑阵,逼退了追兵。东海孤岛上,那位老剑客临终前说:‘原来道还在。’??道不在经书,不在宗门,而在人心。”
萧景知忽然动容:“你是故意的……你明知握住断剑会死,却还是选择了它。因为你需要用自己的死亡,点燃更多人的觉醒。”
“没错。”姜云点头,“归墟惧怕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信念的连锁反应。一人燃灯,百人见光;百人持火,千城不夜。所以我必须死得轰轰烈烈,死得让天下人都听见。”
罗方沉声道:“那你现在是什么?亡魂?残念?还是……某种超越生死的存在?”
“我是‘薪火’。”姜云微笑,“前人燃尽自己,只为照亮后路。我不再是姜云,也不是第九剑主,我是所有选择相信的人心中的回响。只要还有人愿意为他人点亮一盏灯,我就活着。”
风起,虚影渐淡。最后一刻,他看向秦鸿:“替我看看春天。”
光影散去,碑前唯余寂静。但那株小草,竟在瞬间抽枝展叶,藤蔓蜿蜒而上,缠绕碑身,开出一朵淡蓝色的小花。
“他说春天。”孙小鹏喃喃,“可这里是极北,千年不化雪,怎会有春?”
“有。”秦鸿蹲下身,指尖轻抚花瓣,“只要有人记得暖意,春就在。”
数日后,消息再度震动天下:
**北境绿洲现,千里冰川裂处生草木,疑似灵脉复苏。**
**更有旅人称,夜半闻剑歌自风中来,歌词不识,却令人热泪盈眶。**
与此同时,南方某小镇,盲眼老妇坐在门前,怀抱一把破旧古琴。她十指拨动,奏出一段旋律,邻里皆惊??此地从未有过这般曲调,可听者无不心潮翻涌,仿佛灵魂被唤醒。
“这是我梦里的歌。”她说,“一个年轻人站在风雪中,举剑向天,身后站着四个影子。他倒下时,笑了。”
西域,沙漠深处。那群挣脱锁链的奴隶建起一座简陋祭坛,中央插着一柄由沙与铁熔铸的剑。每逢月圆,他们便齐声诵念一段口口相传的誓词:
**“我不惧黑暗,因我曾见光。”**
**“我不畏死亡,因我非独行。”**
**“我愿为薪火,燃尽此生。”**
东海孤岛,老剑客的坟前多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道犹存”**。每年清明,总有一位白衣女子前来献剑??不是真剑,而是用海藻与贝壳编织的象征之物。她说,这是她丈夫临终前托梦所授。
而最令人震惊的,发生在天机殿。
忘尘翁归来,立于殿顶,面对满朝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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