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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更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更好的活着。

听着徐敬澜的安抚，程珏缓缓松开徐敬澜的手，没有说话，只是眼眶泛红。

程珏被推进了手术室，听医生说，这场手术如果顺利，时间最少也长达八个小时。

对于等待的家属，这是非常漫长的时间。

两家人谁都没离开，一直等在手术室外。

从上午到天黑，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众人都迫不及待地围上去。

程建中小心地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面露疲惫，但带着笑容，道：“手术很顺利。”

众人提了一天的心终于落下去。

程舒卉高兴地念了声佛，徐父拍拍激动的大舅子，舅妈郑海琼忍不住抹了下眼泪。程玥和徐昭昭两个女孩子也忍不住抱了一下。

徐敬澜则拿出手机，笑道：“大家都饿了，要吃什么，我现在点餐。”

因为手术一直没结束，大家伙儿都没吃东西的胃口，现在手术顺利，饥饿感终于冒了出来。

很快，还在麻醉状态的程珏被推了出来。

医生也向他们交代了机械神经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然后说因为伤口在背部，未来一段时间都需要趴着，不能大幅度活动，但可以小心下床慢慢地走，帮助恢复。

听到那句“慢慢走”，便是徐敬澜，也忍不住一阵情绪激荡，喉头哽咽。

“不用外骨骼了吗？”程建中问。

医生笑道：“只要机械神经处于接驳状态中，就不需要。”

之后医生在两家人连声的道谢中笑着离开。等他们点的餐全部送来，程珏的麻醉也过了，慢慢醒来。

刚醒来的程珏，还有点意识不清，程建中夫妻紧张地守在床头，一直喊他名字。

过了会儿，程珏忽然看着郑海琼，声音嘶哑地开口：“妈妈，你压到我的手了。”

这一声让郑海琼一愣，她低头看向程珏那只没挂水的被她不小心压到的手臂，再也压不住情绪，转头哽咽出来。

程珏的眼睛也红了。

自从瘫痪，他的身体对外界毫无感知，无论是冷热还是触摸疼痛。但现在，他重新体会到了被压到时是一种什么感觉。

像程珏这样宛若再获新生的残疾者很多。

很长一段时间，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对机械神经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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