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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节（第3页）

&esp;&esp;徐简明白她指的“从前”，也很想知道具体内容，可眼下的确不是说那些的好时机。

&esp;&esp;抬眸看了眼不远处的引路内侍，徐简稍稍倾了些身子，小声道：“路上不好说，等到了偏殿那儿，你再告诉我？”

&esp;&esp;林云嫣应了声“好”。

&esp;&esp;如此一打岔，堆积在心头的情绪倒也散开许多。

&esp;&esp;夜风吹在身上，裹来了些水汽，沾在脸上带了一股凉意。

&esp;&esp;不多时，他们到了慈宁宫外头。

&esp;&esp;先前见两人进宫已晚，确定是要宿在宫里了，曹公公早使人来递了话，因此慈宁宫还给他们留了门。

&esp;&esp;小于公公闻讯迎出来。

&esp;&esp;隔得远、又暗，起先没看出端倪，等到了近处，光线落在脸上，便看清了两人仪容。

&esp;&esp;淋过雨，算不得干净整齐。

&esp;&esp;“这是怎么了？”他赶忙问，“小厨房里有热水，小的这就让人送去偏殿，郡主与国公爷赶紧梳洗了换身清爽衣裳。小的再让人备碗姜汤去去寒气。”

&esp;&esp;“曹公公有准备，在御书房出来前喝了一碗了，”林云嫣说着，看向寝殿那侧，里头还亮着灯，“皇太后还没有歇？”

&esp;&esp;“知道郡主与国公爷过来，娘娘等着呢，”小于公公答完，又补了一句，“您还是先梳洗，不差这点工夫，您这样去见皇太后，她老人家要心疼的。”

&esp;&esp;林云嫣自是应下。

&esp;&esp;偏殿里的物什都是用惯了的，只是挽月未跟着进宫，缺了个近身伺候的。

&esp;&esp;慈宁宫里固然不缺人，也有早几年照顾过她的，但林云嫣还是没把人叫来，只让婆子在耳室备好热水。

&esp;&esp;她自己去了外衣、坐在梳妆台前，摘了耳坠，取了发簪。

&esp;&esp;长发披散下来，先前在潜府那儿淋到雨了，马车上拿帕子简单按了按，外头那层干了，里头却是潮的，弄得很不舒服。

&esp;&esp;林云嫣刚拿起梳子，高大身影就挪到了她身后。

&esp;&esp;徐简从她手中拿过梳子，轻轻替她梳开：“挽月不在，可会不方便？”

&esp;&esp;“又不是没有自力更生过，”林云嫣自嘲了一句，失笑着道，“落魄时连桶洗澡水都没有，脏得我自己都嫌弃了，这两年又过起金贵日子来，你倒担心我离了人手就不行了。”

&esp;&esp;徐简垂着眼，眸底带了笑意：“从奢入俭难。”

&esp;&esp;这倒是句大实话。

&esp;&esp;林云嫣经历过泼天富贵，也曾一朝跌落云间，死后睁眼又做回了她的郡主，大起大落全尝过一遍，真回忆起来，落难那时候逼着自己尽快适应苦日子，而在慈宁宫里醒来、她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富贵做派。

&esp;&esp;果然这难易就是不同的。

&esp;&esp;看着眼前的铜镜，林云嫣又在镜中看到了徐简。

&esp;&esp;徐简与她不同，他经过的岁月更多，而且有许多混乱与碎片，云端泥地转折过不知道多少回，起落交叉在一起……

&esp;&esp;没疯，自是坚毅的。

&esp;&esp;坚毅到让人心痛。

&esp;&esp;“你先把湿衣裳换了吧。”林云嫣柔声道。

&esp;&esp;“等你去梳洗了我就去换，”徐简道，“别让皇太后久等。”

&esp;&esp;梳开了长发，林云嫣起身去了耳室，不愿让娘娘久候，她只擦了身子、没有洗头，收拾好后披散着头发往皇太后寝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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