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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看穿一切恐怖的进化之瞳（第3页）
李小川最后一步踏出，铜铃再次轻响。
这一次，不只是他摇的。
是千万人同时摇响心中的铃。
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形成一轮人造太阳，悬于战场之上。黎九发出最后一声不甘咆哮，终被光芒吞没，化作漫天灰烬，随风飘散。
没有欢呼，只有寂静。
许久，一位守忆者低声问：“结束了？”
李小川望着天空，轻声道：“结束的是恐惧的时代。接下来，是我们要学会如何好好活着的时代。”
数月后，新的纪元正式命名：“共忆纪元”。
议会旧址改建为“忆馆”，陈列着所有曾被销毁的契约证明、遗书、骨灰盒与童年玩具。每年春分，全国举行“回响节”，人们不再祭祀英雄，而是彼此讲述自己与灵兽的故事。孩子们在学校学习的第一课，不再是咒语吟唱，而是如何倾听一只猫的呼噜声里藏着的情绪。
某年冬夜，李小川独自来到海边悬崖，手中拿着半块发霉的面包??那是苏平生前最爱的食物，便宜、耐饿、能分给流浪动物。
他将面包放在岩石上，轻声说：“我们都记得。你也该歇会儿了。”
海风拂过，浪花轻拍礁石。
片刻后，面包微微颤动。
一只湿漉漉的鼻尖探了出来，小心翼翼嗅了嗅，然后一口叼走。
李小川笑了。
他知道，那不是幻觉。
因为在那一瞬，他胸前的母种微微发热，传出一段极其微弱、几乎难以捕捉的意识波动??
**“谢谢你，没让我白白牺牲。”**
从此以后，每当有人质疑这份新秩序能否长久，总会有人指着海边那个常年摆放面包的岩石说：
“你看，它每年都回来吃一次。”
就像钟表一样准时。
像承诺一样坚定。
像风中的铃声一样，从未断绝。
许多年后，最后一个亲历过旧时代的老人即将离世。临终前，他握住孙女的手，虚弱地说：“记住啊，孩子，御兽从来不是谁更强，而是谁更懂珍惜。”
女孩点头，含泪问：“那我们现在这样，算是赢了吗？”
老人望向窗外，春风吹起铃兰花瓣，漫天飞舞，像一场永不落幕的雪。
他嘴角扬起，最后一句呢喃消散在风里：
“不是赢了……是终于，回到了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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