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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3章 出谷（第3页）

无数画面奔涌而出：

??他看见自己在无数个世界中行走，有的身披帝袍，有的沦为乞丐，有的甚至化作一棵树、一块石、一缕风；

??他看见朱璃在每一世尽头默默点燃一盏灯，照亮他归来之路；

??他更看见，在宇宙最边缘，有一扇门，门前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中握着一本写满结局的书，正一笔一划地涂抹掉最后一个章节……

“原来如此……”夏道明睁眼，瞳孔已变成纯粹的银白色，“所谓观棋者，并非至高存在。他也只是某个更大棋局中的棋子。而我们的每一次反抗，都在帮他挣脱束缚。我们不是他的敌人……是我们让他活到了今天。”

“你在胡说什么！”那白衣分身怒吼，“给我跪下！”

他抬手，天地变色，法则降临，一道金色律令自天而降，直劈夏道明头顶??那是新秩序的第一条规则：**逆命者死**！

可就在律令即将命中之际，夏道明抬起了手。

没有神通，没有法诀，只有最原始的动作??五指张开，迎向天罚。

“我不知明天会不会更好。”他低声说，“但我知道，只要我还站着，就还能选择相信。”

那律令在他掌心碎裂，化作光雨洒落。

紧接着，整座归墟之城开始崩塌。不是被外力摧毁，而是内部结构自发瓦解??砖石变回尘土，阵纹褪成空白，高塔倾颓，眼球爆裂。

白衣分身发出不甘的嘶吼：“你不能这样！没有规则，世界会陷入混乱！人类会自相残杀！文明将倒退万年！”

“那就让他们乱吧。”夏道明平静地说，“乱够了，自然会找到新的路。就像孩子学走路，总会摔跤。可你不让他摔，他就永远站不起来。”

话音落下，最后一丝金光熄灭。

天地恢复清明。

草原依旧，村落安然，孩童不知何时已跑远，只留下几串脚印，通向远方山林。

朱璃扑进他怀里，泪水滑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吗？”

“我不知道。”他抱住她，声音沙哑，“但我相信，这一次，我们可以一起走下去。”

朱绮罗走到两人身旁，轻轻握住他们的手。三人并肩而立，望着夕阳西下，霞光染红天际。

而在宇宙深处，那本写满结局的书，终于合上了封面。

书脊上，四个古老文字缓缓浮现：**逆命者终**。

可下一瞬，一行新字悄然浮现于书页夹层：

>“第十局，开始。”

风再次吹起。

带着未知的气息，掠过山川河流，穿过万家灯火，最终停驻在一个婴儿啼哭的村庄。

那孩子睁开眼，瞳仁深处，闪过一抹银光。

与此同时，夏道明心头猛然一震。

他转头望向远方，嘴唇微动，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因为他知道??

风暴从未离去。

它只是换了模样，静静等待下一个握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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