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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露华凉秋（第2页）

白日里，慕枫派人去过徒坊，打听一番顾伯近况。他应了九儿，一旦得结果，便立刻知会了她。却不想，小厮回报的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消息，竟是如此噩耗。

“顾伯，也是……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于九儿布冰的心底平添了绝情的霜。

一顿一挫的，是慕枫忍痛沉湎的哀调；一跌一宕，是九儿再经不起涛澜的伤情。

那日顾伯被一队人带走，车马不停直去徒坊。好端端的交接，却偏是传出犯人中途欲逃走的通告。终了，更是渲染上了顾旌出手谋伤官吏的情境。

“顾伯是被当街乱棍打死的……抛尸去了荒野……”慕枫不忍续言，止了声望向一旁早已潸然泪下的九儿。

兄妹二人心底明镜儿，顾伯既甘愿同假母受罪，又何来逃跑一说。且他所犯为协凶，并不至死，根本无心害了命官。

然则事实无需细想——灭口的阴谋浮于水面，但奈何无法凿实——慕枫得知消息时，顾伯早是辞世，眼下怕是连尸骨都难以寻觅。

兜兜转转几经思虑，皆是走不出大恸的悲悼。

慕枫本想启口——他已知晓身世。但眼下，他瞧着九儿的模样，倒是狠不下心道出只字。

罢了，不如先留九儿一人缓上片刻。

慕枫想着，悄声去了前楼，避开九儿最难堪的刹那。

……

拾阶而上，慕枫去了上层的阁间。

处处尽是仓皇后的疮痍，许是久来无人洒扫，落得脏污。

行至一屋槛前，却不似旁的凌乱。

其内归置有数，虽是单调摆上几处物件，但总好过余下的破落厢房。

那是九儿的屋舍。想来是她仔细收整过的。

房中妆奁上，未置任何篦钗脂膏，唯有一只布老虎，掩于铜镜后。

慕枫正是迈步，欲拿起那玩物细细看上一番，忽的耳边惊魄。

“救命！二哥，二哥！”

随之，是盈了一腔的火烛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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