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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关起门的话（第2页）
“自愿？”少年冷笑，“谁会自愿放弃成为人的权利？这分明是欺骗。”
林晓伸手推门，门却在他触碰瞬间化为粉尘。塔内没有楼梯，只有一道向上的虚空通道，仿佛通向宇宙的背面。
他们踏入其中。
一层层记忆屏障迎面袭来，每一层都试图抹去他们的身份：
第一层，否定亲情??“父母不过是基因载体，爱只是激素分泌。”
第二层，否定友情??“信任是弱点，合作只为利益最大化。”
第三层，否定爱情??“浪漫是幻觉，亲密关系阻碍进化。”
第四层，否定痛苦??“悲伤无用，应被永久切除。”
第五层，否定希望??“未来不可知，努力毫无意义。”
每过一层，身体便沉重一分，灵魂仿佛被剥离一块。许灵珊咬破舌尖保持清醒，少年以心火灼烧神识抵御侵蚀，林晓则不断默念那些他曾拯救过的名字??萧云、叶晨、鸣沙镇的小女孩、东海渔村的老船长……
直到第六层，他们遭遇最可怕的攻击：
**“你从未存在。”**
这不是否定某种情感，而是直接否定“林晓”这个人本身。
“你只是集体潜意识的投影。”
“你的记忆全是伪造。”
“你所做的一切，从未发生。”
林晓踉跄后退，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四合院的童年、穿越之初的迷茫、一次次点灯的艰辛……可这些记忆开始扭曲，仿佛真的只是虚构的剧本。
“不……”他跪倒在地，双手抱头，“我是……我是……”
许灵珊一把抱住他，泪水滑落：“我记得你！是你在我母亲临终前，让我看见她的笑容；是你在镜渊之战时，替我承受了六次轮回的痛楚！你存在，因为你改变了我！”
少年握住他的手，雷光贯体：“我是承火者，而你是点燃我的人。若你不存在，我又为何在此？”
两股力量涌入林晓体内，唤醒了他的本源意志。
他睁眼，一字一句道：“我是林晓，生于地球，穿越诸天，执掌记忆长河。我不完美，我犯过错，我流过血，我哭过笑过爱过恨过……正因如此，我才真实！”
轰??
第六层屏障崩塌。
第七层，也是最后一层，出现在眼前。
这里没有话语，只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映不出他们的身影，只有一片虚无。
镜后，坐着一个人。
他穿着与林晓相同的衣衫，面容却模糊不清，仿佛由无数张脸拼凑而成。他是静默界的最后一位原住民，也是唯一拒绝格式化的“残存者”。
“你们来了。”他的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低语，又像无人开口，“我已经等了很久。”
“你是谁？”林晓问。
“我是‘所有人’。”他说，“我是父亲、是女儿、是战士、是诗人、是罪人、是英雄……我是这个文明曾经拥有的一切。但他们说我太吵，说我太乱，说我让社会不稳定。于是，他们把我关进这里，然后对世人说：‘现在，我们都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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