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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第2页）

“……这便是我的卍解了。”

一刀将张恒劈飞之后，陵辛单手握住形态并没有产生太大变化，最多只是锋利了一些的斩魄刀，看向了远方似乎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楚浩，缓缓开口道：“楚浩，听到我的卍解名字后，你应该明白这十个字究竟代表着什么吧？”

——楚浩当然明白。

在主神处，斩魄刀这个兑换之所以没有后续的道路，是因为它根本不需要主神帮助进阶。就像漫画中的每一位死神都会被分配到一把“浅打”，而只有通过知晓赋予自己斩魄刀的名字，通过与之进行心灵的对话，才能够从这把以死神自身灵魂为原型构筑的斩魄刀中得到力量……

也即是，觉醒属于自我的“心灵之光”。

楚浩早就知晓，主神处有着一种能够提前引出心灵之光雏形的兑换，这种兑换的下限低得可怜，初期威力甚至不如普通强化；而上限却高得惊人，一旦能够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就可以直接越过常人难以逾越的门槛……而在北冰洲队之中，张恒的小宇宙能力，以及斯特瑞兑换的“念”能力，都是属于这种能够直接引出心灵之光雏形的兑换！

就像前两者那样，陵辛的斩魄刀兑换，显然也是这些兑换中的一种。而无论是始解还是卍解，都是这个青年心中的所思所想，是他一直以来行走过的道路，以及他心中最为本质的愿望。

始解“善恶有报”，以及卍解“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那么，也就是说，陵辛现在所想的是……

“……你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

楚浩凝视着陵辛的双眼，透过那银色金属面具上的空洞，他能够看到对方那原本还算正常的眼眸此时化作了一片漆黑，已非人类的眼眸，更像是两轮吞噬一切光明的黑洞。

原本清澈的瞳孔此刻完全被漆黑浸染，连眼白都化作了混沌的暗色，仿佛有无数扭曲的浊流于其中奔涌。更令人心悸的则是陵辛周身翻腾的能量波动，那原本由正常死神用来是无色透明的灵压能量完全不复先前的状态，而是化作了一层又一层的漆黑浪潮，更为原始，更为黑暗，即便距离极远也依然是肉眼可见……

翻涌的灵压吹动楚浩的衣角，在战场的中心卷起碎石。不知何时，战场附近的地精已是鸦雀无声，只能在灵压的压迫下瑟瑟发抖，唯有楚浩不受任何影响，他只是用一种略显悲哀的眼神看着陵辛，轻轻地道：“陵辛，回答我……你对这个世界失望了吗？”

“是啊，我失望了。”

陵辛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他直接就说道：“你现在是第三阶基因锁的境界吧？我就提前告诉你好了……当一个人解开第四阶的基因锁时，他便会遭遇到所谓的心魔，而我的心魔，便被我命名为‘大自在’。”

大自在，言广大之力用无论何事皆作得也，象征着顶级的自由，无拘无束，无所不能。如果是杨云在此，定然会惊讶于这就是原本世界线之中，郑吒在第四阶时所遭遇过的心魔……而此时，陵辛的心魔竟也是如出一辙。

这真的是偶然吗？陵辛不知道，或者说他连郑吒的存在都还只是耳闻，更别说涉及到如此隐秘的情报了。但他与郑吒的关系，并不妨碍此时的他以一种梦幻般的口吻，叙说着初次进入心魔状态下的感想：虽然说这心魔很可能只是引发了我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某些东西而已，毕竟人都有两面性，表现得再开朗，再阳光的人心中都必然会存在着黑暗的一面，而我这种凡人自是不能免俗……

“真好啊，那种感觉。没有了任何的痛苦，没有了任何的忧愁，任何事情都能够轻松的解决……”陵辛的低语声在这一刻是如此的清晰：“可惜，世间万物终不如我所愿……”

“……”

楚浩自然知晓陵辛的心魔为何会是这种“大自在”的状态，一直以来，那个永远挺立在组织最前线的身影，都背负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承受着无数的痛苦与煎熬。

他爱着人类，想要从模因效应引发的危机之中，保护这个美好的世界，以及自己的亲人们；但童年时的经历，与见识过的人心人性，却让他如同亚当一般，深深地憎恶着人类所表现出的丑恶。

正是那份想要守护美好的炽热愿望，以及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目标，反而让陵辛更清晰地目睹了人性最黑暗的深渊。就像捧着一盏明灯走入黑夜，照亮的越多，看到的阴影也就越深……

“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这就是我的卍解。”

突然之间，陵辛再一次的开口说道：“一旦我使用始解设下的规则被打破，那么我的卍解便会自然生效。换句话说，这其实是一个被动触发的效果。”

在这一刻，他竟是主动解释起了自己的卍解能力来：“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若是天地不愿处理这世间一切不平事，我便会斩了这天地。而每打破我设下的一个规则，令我进入到这种状态，我的所有实力都会得到全方位的提升，是原来的十倍乃至于数十倍。”

“我若为侠，善恶我报，这就是我的信念，也是我为之战斗到死的信念……”

说着，陵辛只是随手一挥手中长刀，剑锋上所凝聚的灵压便将大地划出了一道半圆形的沟壑来，那表现力比方才提高了何止数倍啊：“楚浩，你能够击败这种状态下的我吗？”

“陵辛，我之前告诉过你的吧？我会打醒你，我会让你明白，你的想法是错误的。”

楚浩的右手在怀中摸索了一下，随即掏出了一副平平无奇的平光眼镜。

伴随着“咔”的一声轻响，这个青年终于是戴上了那副眼镜，进入到了上帝模式之中。而在戴上眼镜的瞬间，楚浩整个人的气质骤然剧变，先前的激昂情绪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超越人性的绝对理性，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感情一样。

与此同时，楚浩的身体表面浮现出了密密麻麻肉眼可见的各种符文与魔法阵图。不过与他往日里布置符文魔法阵，仿佛法师般施展可以一举改变战局的大魔法不同，这一次楚浩身体周遭的无数符文却向内收缩，一个接一个地刻印在了他的皮肤上，融入到了身体之中……

“一级准备限制解除，计算力充足，灵魂状态完美，符文阵图已准备完全……”

楚浩的语气降了两个八度，从先前的激动化作了毫无感情波动，淡然无比的冰冷之声，不像是人类的音色，更像是机械电子发出的声音：“超负荷状态……”

“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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