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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试探结束（第1页）

这一斧，带着九天云层垂落的磅礴力道，带着大地山川崩裂的恐怖威能，悍然砸下！

人族的小辈！挡不住我！

?窳在心中咆哮，石斧撕裂长空，与那道金红色的流光轰然相撞！

然而??

兵器相...

风起于幽冥之底，卷动残灰如雪，拂过那块漂浮的祭坛碎片。铭文再度微闪，像是沉睡者睫毛轻颤。那一瞬，时间仿佛凝滞，空间裂开一道极细的缝隙，从中渗出一缕温润的气息??不是煞气，也不是神光，而是某种更古老、更本源的东西，如同初春泥土下悄然萌动的根芽。

“心火不灭……”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在虚空中激起涟漪。

那碎片缓缓旋转，裂纹中透出一点微弱金芒，竟与人间西湖那株白莲遥相呼应。两处光芒隔着生死界限轻轻震颤，似琴弦拨动，唤醒了某种被遗忘的契约。

而在黄泉河畔，白衣女子伫立良久，终于抬手抚向眉心。指尖落下时，一滴泪滑落掌心，化作晶莹剔透的冰珠，内里封存着一段记忆：雷峰塔倒，断桥残雪，她曾将千年修为尽数灌入一人魂魄，只求他能活下去。可命运弄人，那一次复活，并非终结，而是轮回的开端。

“许宣……”她的唇瓣轻启，声音如风吹柳絮，“你烧尽自己，只为熄灭一场浩劫。可你知道吗？火焰熄灭之处，才是新生开始。”

话音未落，河面泛起涟漪，一朵白色彼岸花随波荡至她足边。她弯腰拾起，花瓣在触及肌肤的刹那燃起淡淡白焰，却不伤人，反倒映照出无数画面??

有孩童在清明夜点燃纸灯，放于湖上，口中念着陌生名字祈福；

有孤寡老人病重垂危之际，梦见一位青衫男子执伞而来，为其续命三日；

更有边陲小镇遭遇妖祸，村民齐跪于祠堂前，供奉一尊无名牌位，上书“恩公许”三字……

这些愿力微弱如萤火，却绵延不绝，穿越阴阳屏障，一丝丝渗入幽冥深处，落在那片碎裂的祭坛之上。

火种，正在复燃。

与此同时，在人间西南群山之中，一名老道正闭目打坐于悬崖之巅。他身披破旧道袍，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剑柄??正是当年白螭龙解体后遗留人间的残骸。忽然，剑柄剧烈震动，其上浮现出一行血色古篆：“主归”。

老道猛然睁眼，双目浑浊却精光暴涨。“第八次心跳……来了。”他喃喃道，“原来不是结束，是重启。”

他起身走向崖边，纵身跃下。坠落途中，身形竟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九霄，撞入云层深处。片刻后，天际雷鸣滚滚，乌云聚成巨阵，中央裂开一只巨大的竖瞳，与当年凶神欲睁之眼极为相似，却又截然不同??这只瞳孔清澈如水，映着万家灯火，含悲悯，藏怒意，蕴生机。

“我回来了。”

这声音并非出自老道，也不是许宣，而像是千万个声音合而为一??枉死城中不甘的呐喊、黄泉路上徘徊的低语、雷峰塔下千年的守望、西湖岸边无数代人的传诵……全都汇聚于此。

竖瞳缓缓闭合，雷霆散去。

天地重归寂静。

三日后，江南某小镇突现异象：镇外荒庙中一口枯井无故涌泉，泉水清冽甘甜，饮之者百病皆除。更有盲童称，夜半见一青衣男子立于井口，手持莲花，微笑不语。

消息传开，香火渐盛。百姓不知其名，只称“许先生”。每逢旱涝瘟疫，便有人前来焚香祷告。起初无人回应，直到某个雨夜，庙顶忽现龙影盘旋，随即大雨倾盆，连降七日而不泛滥。

“他是回来了吧？”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跪在庙前，泪流满面，“那年大水淹村，我抱着孩子跳进河里，眼看要沉，忽然感觉有人托了我一把……回头望去，只看见一把油纸伞飘在水面。”

没人相信她的话。

可第二天，那把伞真的出现在庙门口，伞骨斑驳，伞面绘着西湖烟雨图，角落题着两个小字：**还你**。

岁月流转，百年倏忽。

东海之滨，一座新兴道观拔地而起，名为“白莲观”。观中不供三清，不拜诸佛，唯有一座纯白石像矗立殿心??那人负手而立，眉目温和，衣袂飞扬，脚下莲台盛开，每一片花瓣都刻着一个名字：**素贞、小青、郑庄公、石王、窦窳……乃至无数未曾留下姓名的亡魂**。

主持此观的是一位年轻女道士，眉宇间竟与小青有七分相似。她每日清晨必焚一炉香，香烟袅袅升腾，在空中凝成一条细小龙形，绕像三周而后消散。

这一日，她正在清扫庭院，忽觉背后生寒。转身一看，院门处站着一名乞丐模样的少年，浑身脏污，眼神却亮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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