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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予深点点头,在顾闻序的目光追随下走进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楚予深的澡洗得很快,十分钟后带着满身清爽水汽走出了卫生间,而后径直走向床。
离床只有两步距离时却猝然被一只手掌拉住,楚予深怔怔回头,看见了顾闻序。
“吹了头发再睡。”顾闻序道。
楚予深眨了下眼,伸手摸向自己的头顶,似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还是湿着的,慢吞吞的“噢”了一声。
带着楚予深在沙发上坐下,顾闻序将吹风机插上电,而后拨动开关,轰鸣声响起,温和的风吹在楚予深头顶,是恰到好处的温度,加上顾闻序指尖轻柔的抚动,舒服惬意的感觉很快就让楚予深再一次感受到困意,微微眯起了眼。
直到轰鸣声骤然停下,接着响起的是顾闻序的低沉嗓音:“好了,去睡吧。”
又是“噢”了一声,楚予深摸了摸自己已经吹干的头发,站起身,走向了床。
掀开被子躺上去,楚予深闭上眼,听见一声细微的啪嗒声后,能够感受到的一切光亮消失,整间屋子陷于漫漫黑夜。
耳边没有任何声音,陪伴楚予深的是时间停止、万物消逝的宁静。
于是呼吸不自觉绵长,躯体不自觉放松,意识渐渐地沉睡下去。
但在彻底睡过去的前一刻,意识却乍然惊醒,不为任何别的庞大的、嘈杂的声音,只是因为窗外细密淅淅的雨声、一声接着一声的微弱的风声,和属于另一个人的,安静的呼吸声。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楚予深倏忽之间感到茫然,楚予深怔怔地望着坐在床边的模糊的人影,脑中的记忆被割裂,一时之间,楚予深甚至分不清今夕何夕。
好一会儿,楚予深翻身变成侧躺的姿势,轻声开口道:“现在是秋天。”
顾闻序的回答很快:“是。”
楚予深静了几秒,说:“但是像春天一样。”
“春天?”
楚予深却不说话了,彻底地安静了下来,重新闭上眼,放任自己回忆许久之前,和顾闻序开始恋爱的那个雨夜。
回忆着回忆着,困意再次袭来,模糊间,楚予深喃喃着细声开口:“像春雨一样。”
顾闻序被这样没头没尾的话勾起了好奇心,俯身靠近了些,循循善诱地问:“春雨怎么了?”
楚予深似是要睡过去了,声音又小了几个度,顾闻序仔细听了听,才辨认出楚予深说的是:“顾闻序,向我表白。”
眼眸深了深,顾闻序抓住了楚予深身侧的薄被,又问:“他怎么表白的?”
这一次楚予深沉默得更久了,就连呼吸也轻了下来,顾闻序垂下眼睫,借着不太明晰的月光打量楚予深的睡颜,半分钟,或者更久,要退身时却听见楚予深睡意浓重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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