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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7章 凤翔于天42（第4页）

船头的寒月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仿佛在回应着远方的呼唤，也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域外之旅，奏响新的战歌。

域外的天空是铅灰色的，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不断翻滚的暗紫色云层，云层中偶尔劈下的黑色闪电，将大地映照得如同鬼域。渡厄舟悬浮在半空中，船身的金色符文在域外魔气的侵蚀下渐渐黯淡，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随时会熄灭。

“这里的魔气浓度是冰封荒原的百倍。”白凤翎站在船头，寒月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蓝光比在修真界时黯淡了许多，“我的冰魄灵力运转都变得滞涩，必须尽快找到补充渡厄舟灵力的方法。”

下方的大地龟裂不堪，黑色的土壤中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与魔神分身同源的腥气。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能看到一些扭曲的建筑残骸，像是上古修士建造的堡垒，却早已被魔气腐蚀得只剩断壁残垣。

石磊拄着一根用渡厄舟残骸削成的木杖，正在检查船身的符文：“船底的‘聚灵阵’被空间乱流撞坏了，无法吸收天地灵气。但我发现这些暗红色的液体里蕴含着精纯的能量，或许可以用来代替灵力。”他用一个玉瓶装了些液体，瓶身立刻被腐蚀出细密的小孔，“就是腐蚀性太强，需要用陨星砂特制的容器才能储存。”

苏沐雪擦拭着沧海剑，剑身的蓝光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显得格外醒目：“刚才用灵识探查时，发现东边的废墟里有灵力波动，像是某种能量核心。或许那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她指向远处一座高耸的黑色尖塔，塔尖缠绕着黑色的闪电，“那座塔的轮廓和剑冢的藏经阁相似，可能是上古修士留下的据点。”

三人决定前往尖塔探查。为了节省渡厄舟的灵力，他们选择步行穿过荒原。刚走下船，脚下的黑色土壤就发出“嗤嗤”的声响，鞋底的防御灵光在瞬间被腐蚀掉一层。

“这些土壤里含有魔神血的成分。”白凤翎立刻运转灵力，在三人脚下凝结出一层冰毯，“冰魄灵力能暂时隔绝腐蚀，我们快些走。”

冰毯在荒原上滑行，速度比步行快了数倍。沿途的景象越来越诡异：扭曲的树木伸出缠着锁链的枝条，骸骨堆里钻出啃食骨头的黑色蛆虫，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被魔气污染的域外生物，它们长着数只眼睛，发出刺耳的嘶鸣，却不敢靠近冰毯散发的冰魄灵力。

接近尖塔时，空气中的魔气突然变得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尖塔周围的地面上，布满了与渡厄舟相似的符文，这些符文在自动运转，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魔气隔绝在外。

“是‘净化阵’！”石磊的眼睛亮了起来，快步走到符文旁，伸手触摸地面，“这些符文能吸收魔气，转化为纯净的能量！难怪尖塔能在域外保存下来。”

尖塔的入口是一道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三个古老的文字——“镇魔塔”。石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漆黑的通道，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散发着幽光的夜明珠，照亮了前行的路。

塔内的景象与外面截然不同。墙壁上挂着完整的兽皮地图，上面标注着域外的地形和魔神本体的巢穴位置；角落里堆放着整齐的玉简，记载着上古修士与魔神战斗的经历；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蓝色晶体，晶体中流淌着液态的能量，正是苏沐雪感应到的能量核心。

“是‘本源晶核’！”白凤翎认出了这种奇物，古籍上说，它是净化阵运转万年凝聚的精华，蕴含着足以支撑渡厄舟穿越域外的能量，“有了它，我们就能修复渡厄舟的聚灵阵了。”

她刚想伸手取下晶核，石台上突然亮起一道光幕，光幕中浮现出一个身着白袍的老者虚影，虚影手持一柄长剑，眼神威严，正是当年镇守镇魔塔的上古修士。

“擅闯镇魔塔者，需答我三问。”老者的声音带着灵力的回响，“其一，为何而来？”

“寻找渡厄舟，消灭魔神本体。”白凤翎毫不犹豫地回答，寒月剑在手中微微震颤，仿佛在回应老者的目光。

老者虚影点点头，继续问道：“其二，可知魔神本体的弱点？”

这个问题让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魔神分身的弱点，对本体一无所知。石磊突然想起背包里的玉简，连忙掏出一块，灵力注入后，玉简上浮现出一行文字：“魔神本体善吞噬，却畏‘初心’，守心者，可破其术。”

“魔神本体畏惧坚守本心者。”石磊念出玉简上的文字，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

老者虚影却露出了赞许的笑容：“然也。其三，若牺牲一人可换天下安宁，汝愿否？”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三人的心头。通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夜明珠的幽光在墙壁上晃动。

苏沐雪率先开口，声音坚定：“我愿。”她看向白凤翎和石磊，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要能消灭魔神，我死而无憾。”

石磊紧了紧手中的木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也愿。我的阵法需要人主持，若能为诛魔剑阵争取时间，死得值。”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凤翎身上。她握着寒月剑的手指微微颤抖，脑海中闪过父亲的面容，闪过巨剑门的弟子，闪过沧源坊市的百姓，最后定格在苏沐雪和石磊的脸上。

“不愿。”她的声音平静却异常清晰，“我们三人，缺一不可。消灭魔神，未必需要牺牲。”

老者虚影沉默了片刻，突然放声大笑：“好一个缺一不可！不愧是能集齐七剑的人。这本源晶核，归你们了。”

光幕散去，本源晶核缓缓落在白凤翎手中。老者虚影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镇魔塔的地下三层，藏着上古修士炼制的‘破魔箭’，可伤魔神本体。塔外的净化阵能暂时困住魔神，你们好自为之。”

虚影消散前，石台上突然多出一张兽皮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魔神本体的巢穴位置——距离镇魔塔三千里的“万魔窟”。

三人收好本源晶核和破魔箭，按照地图的指引，前往镇魔塔的地下三层。与地上不同，地下的通道里布满了机关，有喷射魔气的暗箭，有吞噬灵力的流沙，还有能制造幻象的镜子。但凭借着白凤翎的剑术、苏沐雪的灵识和石磊的阵法，他们有惊无险地穿过了所有机关，找到了存放破魔箭的密室。

密室中央的石架上，插着三支通体漆黑的箭矢，箭簇闪烁着寒光，散发着与本源晶核相似的能量波动。石磊拿起一支破魔箭，发现箭杆上刻着与净化阵相同的符文：“这些符文能吸收魔气，射出时会爆发出净化之力，确实能伤到魔神本体。”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镇魔塔突然剧烈震动，塔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撞在了净化阵上。墙壁上的符文开始闪烁不定，显然屏障正在被攻击。

“是魔神本体！”苏沐雪的脸色凝重，“它一定是感应到了本源晶核的能量，找来了！”

三人立刻拿着本源晶核和破魔箭，朝着塔外跑去。刚冲出镇魔塔，就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笼罩在尖塔上方——那是一个身高千丈的魔神，全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头生双角，背后长着六对翅膀，手中握着一柄流淌着魔气的巨斧，正是魔神本体！

它的一只巨爪正按在净化阵的屏障上，屏障上的符文在巨爪的挤压下不断消散，发出刺耳的碎裂声。看到三人冲出塔，魔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另一只巨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朝着他们抓来。

“快走！”白凤翎将本源晶核抛给石磊，“你们去修复渡厄舟，我来拖住它！”她祭出寒月剑，冰魄灵力注入剑身，蓝光在铅灰色的天空下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冰墙，暂时挡住了巨爪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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