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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钥匙（第2页）
难怪我能回来。不是奇迹，不是意志，而是……被设计好的。
我是尸体，也是钥匙。
“那就毁了它。”古斯突然抽出腰间短刃，寒光一闪，直刺我心口！
我本能侧身，刀锋划过肋骨，鲜血喷涌。但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古斯眼中的决绝??他宁愿杀错，也不愿让亨特归来。
“住手！”诺尔厉喝，“你现在杀他，等于承认失败！我们需要的是破解，不是毁灭！”
古斯喘息着收回刀，眼神仍如利刃般盯着我：“你还能控制自己吗？罗狄？还是说……他已经醒了？”
我捂着伤口，鲜血从指缝渗出，滴落在地。疼痛真实，意识清醒。可我无法确定??这清醒，是不是另一种伪装？
“我不知道。”我低声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如果亨特想借我重生，那他就必须面对我所经历的一切??玲珑夫人的死，姜老爷的执念，十万失败品的怨恨。这些不是数据，是重量。它们压在我身上，也压在他想侵占的这具躯壳上。”
我抬起头，目光坚定：“他可以复制意识，但复制不了记忆的痛。”
诺尔缓缓点头：“那就还有机会。我们必须找到地底最深处的那个信号源，在他完全苏醒前，切断所有连接。”
“怎么找？”我问。
诺尔举起芯片，幽蓝光芒投射出一幅立体地图??整座城市的地下结构被层层剖开，像一棵倒悬的树。而在最根部，有一个不断跳动的红点。
“这是追踪器最后接收到的坐标。”他说，“通往‘原初实验室’的密道。亨特真正的起点。”
“我们得下去。”古斯道。
“不。”我站起身，双腿颤抖却站得笔直，“我一个人去。”
“你疯了？”古斯怒吼，“你现在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万一途中他接管了你??”
“正因如此，我才必须独自前往。”我打断他，“你们是我的锚。只要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就还有回来的理由。但如果你们跟我一起坠入深渊，一旦我失控，所有人都会死。”
诺尔沉默良久，终于从怀中取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是银灰色液体。
“这是‘意识锚定剂’，我花了二十年研制的东西。”他说，“能暂时稳定多重人格的冲突，压制外来意识的侵蚀。但副作用是……你会感受到所有失败品的痛苦。”
我接过针剂，毫不迟疑扎进脖颈。
冰凉的液体涌入血管，刹那间，我跪倒在地。
无数声音在脑中炸开??女人尖叫着被钉上手术台，孩子哭喊妈妈，老人诅咒科学，士兵在梦中重复死亡……十万道怨念如钢针刺入神经，我咬碎牙齿才没惨叫出声。
“撑住。”诺尔扶住我，“记住你是谁。”
我抬起头，眼中竟泛起一丝幽蓝??那是玲珑夫人的力量残余。它本该熄灭，却因某种共鸣再度燃起。
“我不是一个人。”我低语，“我是所有人的回响。”
我们启程。
穿过废弃地铁隧道，沿着一条隐秘排水管下行。空气越来越冷，墙壁上开始出现奇怪的刻痕??全是同一种符号，反复书写，密密麻麻，像是某种集体祷告。越往下，那些刻痕越新，甚至有些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们一直在试图求救。”古斯轻声道，“哪怕被改造，哪怕失去语言，他们仍在用身体写字。”
终于，我们在一面青铜门前停下。
门上刻着一句话：
【献祭者终将成神】
我伸手触碰，门竟无声开启。
内部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矗立着一台机械装置??形似子宫，通体由金属与生物组织融合而成，表面覆盖着跳动的血管。而在四周墙壁上，镶嵌着数千块透明容器，每一个里面都漂浮着一个人体，男女老少皆有，双眼紧闭，面容安详。
“活体数据库。”诺尔声音发颤，“亨特把所有失败品的意识都封存在这里，作为他意识网络的养料。”
就在这时，机械子宫忽然启动，发出低沉嗡鸣。一道光束从中射出，凝聚成人形轮廓。
那是一个男人，穿着旧式白大褂，头发花白，眼神冷静得近乎非人。
“欢迎回来，罗狄。”他说，“或者说……欢迎回家。”
我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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