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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图腾之殇（第1页）

蠃鱼驮着黑等人回到女娲山后，并没有找到女娲，反而看见了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搬东西，一时好奇，便分开去询问原因。

但大家却没有心思回答他们，都是有气无力的指了指，青石路尽头的宫殿群，也就是包羲人皇的衣冠冢。

于是，黑便让玄带着驮着他，前去宫殿一探究竟，其余人也赶紧追上了他与玄。

然而，当黑一行人刚走到门口时，却迎面遇上了麻婆婆和采薇。两人的面色看起来都十分凝重，尤其是采薇，她看向黑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仿佛要立刻冲过来将他暴打一顿似的。幸好有麻婆婆在一旁阻拦，才没有让事态变得更加严重。

黑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麻婆婆便主动说道：“进去看看吧，祖母在等你！”

说完，她便领着黑走进了衣冠冢内。一路穿过重重叠叠的宫殿，黑惊讶地发现，最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极为简陋的茅草屋群，而且这茅草屋全是断壁残垣，好多地方更是刀痕剑洞，水侵火燎的痕迹……

而此时，女娲正端坐在屋群中央的一棵桑树下，神情严肃，不发一言。这棵古老的桑树已经枯萎多时，它的树皮早已被虫蚁侵蚀得面目全非，只剩下干枯的树枝……而女娲下方坐着汤姓家主、玉姓家主和一些大部落的酋长。

当看到黑之后，女娲立刻示意黑过来，等到玄驮着黑来到她身边后，女娲才慢慢地说：“这棵桑树是我们华胥氏的起源之树，这个村落也是我们华胥氏最初的核心所在。然而，令人遗憾的是，在当年那场变革之中，古树凋零，村庄被毁！”

“但是，我们华胥氏迎来了更美好的未来，我们成为了四大氏族之一。可是，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话毕，女娲取出了华胥氏的图腾，并将其插入桑树之下，接着又说道：“感谢我们共同度过的时光，从今天开始，我们华胥氏就此解散吧！这样一来，你们也就不用再心中不满，总觉得被我这么个女子压制着！”

此言一出，女娲下方众人皆是一愣，然而片刻之后，他们脸上便露出了欣喜若狂之色，但却还故作姿态地假惺惺问道：“祖母啊，我们明明过得好好的，您为何要让华胥氏就此解散呢？”

躺在一旁的黑，默默抬起头来，凝视着那插在树下的图腾，目光停留在那些斑驳累累的伤痕之上。他缓缓地重新躺下，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无声而又沉痛。他深深明白女娲解散华胥氏的缘由，也理解了图腾们为何会围攻三皇，更清楚采薇对他心生怨恨的原因所在……

女娲却并未回应他们的疑问，只是淡淡地开口道：“从今往后，祖母我将离开华胥氏，这片土地便全权交由你们打理了。”接着，她转过头来，对着黑轻声说道：“孩子，你是打算继续留在华胥氏，还是……哦，差点忘了！燧人氏人皇交代你的任务了。”

女娲缓缓地站起身来，她的眼神充满了威严和凝重。她伸出手指，指向了黑，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黑，燎黑，乃是燧人人皇亲自选定的人族大祭祀。他肩负着重要使命，即将前往人族祖地，主持这历史上第一次祭祖大典。此后，他将离开华胥氏，踏上属于他的征程。”

玉姓一脉被毁，瀛湖被毁！打得是那般激烈与凄惨，这些人也大概了解了一些秘闻，自然也愿意相信女娲的话，纷纷站起来行礼，齐声说道：“大祭司一路平安！”

“嗯！“女娲缓缓的点头以后，便带着麻婆婆与采薇离开了……

眼看着女娲离开，这些人便再无顾忌，织姓家主第一个开口道：“我织姓一脉，自此便是织氏！与华胥氏再无瓜葛！”而后他也离开了。

汤姓家主自然也不甘示弱，当即说道：“河谷氏将再现大荒，各位后会有期！”

而剩下的大部落酋长，在无华胥玉压制以后，也纷纷有了染指族长的想法，当即吵得不可开交，甚至于大打出手，但最后他们还是保持了一定克制。

最终几人还是商议出了新的氏族，名曰包羲氏，并决定于数日后用力量来决议新的族长。几人这才相对满意的离开了。

在彻底安静下来以后，图腾慢慢充盈起来，缓缓蹲在黑的身边，轻轻擦去黑的泪水，可图腾越是这般温柔，黑越是难受，越是责怪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

“好孩子不要哭了，信仰之力的事情并不怪你，这是新时代的趋势，母亲能看着华胥氏开枝散叶已经是很开心了。”

图腾一句母亲的自称，触动了黑心中对于母亲的无限思念以及怀念，一时忍不住，想要伸手抱住图腾母亲，可图腾本体的丝线已经腐烂与破败，黑的手直接穿插了过去。

“别哭，别哭，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对了，母亲想要最后为你尽一份心意，你可愿意？”

“愿…呜呜呜…”黑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燎是一个很好的小姑娘，从今日起，你便以姓为氏，你就是燎氏的族长，你可愿意！”

“愿…呜呜…”

“好孩子。”图腾摸了摸黑的脑门，又轻轻亲吻一下，便起身来到了枯树下，抚摸着枯树的每一处枝桠，并轻轻的攀爬至第一处枝桠上，微笑着的说道。

“时间真快，母亲第一次诞生灵智，也是我在这里，接受着所有族人的朝拜，那时候母亲很开心……”

黑努力扭着头，想要在看图腾母亲一眼，可恍惚间，他却看到枯树长满了桑叶，一个小姑娘可可爱爱的坐在枝桠上，荡着小腿，哈哈大笑，桑树的下面站满了人，满眼疼爱的呵护……

突然，一切恢复如初，图腾的本体也随风而散，黑以拳锤地，忍不住号啕大哭……

六月也偷偷的抹了抹眼泪，她的母亲是姮娥，是人族的至高图腾，她大概能明白华胥氏图腾即是孩子又是母亲的心态。

于是，六月温柔的为黑抹去泪水，将黑的头放在她的腿上，并轻轻的说道：“别哭，别哭，她不怪你，她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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