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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咧开嘴角,冲着李桓笑了一下。
这一夜当真是逃命一般,明明是李诨带着兄弟们炒了陆威的鱿鱼。但是一群人却要为了自己和全家妻儿的命和丧家之犬一般,仓皇逃命。
一群人半点也不敢在路上停留,哪怕是半分也不行,谁知道追兵会不会追上来?
如此埋头赶路到了天蒙蒙亮,才停下来,让牛马去吃草饮水休息一下,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生火做饭。
贺霖一夜没睡,眼下老大的青色。眼皮差点就黏在了一起,不过她不能睡,次奴年纪还小,也帮不了什么忙,他此时被崔氏用布兜兜着绑在背上。崔氏也是一脸的倦容,面色不太好。
等到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之后,崔氏和贺昭苍白着脸下来,准备煮食。
贺霖作为一个可以使用的劳动力,拿着好几个水囊去附近的水源汲水。和她一块去的还有李桓,一个女孩子去打水,做大人的到底还是不能放心,有个男孩去陪着好些。
贺霖脚下飘飘忽忽简直感觉自己要白日飞升了一般,她脚上踩在一块比较光滑的石头上,身子一斜,差点就要摔下去。李桓立即搀扶住她。
“阿惠儿,谢了。”贺霖被突然间的失去平衡把浓厚的睡意给吓清醒了,她抬头去看李桓,发现他的面色通红,而且红的有些不正常。
下意识的,她就伸手去抓住他的手掌。
滚烫的触觉让她吃了一惊,她伸手将他的脖子拉过来,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李桓的体温已经烫的有些吓人了。
仔细看,他的嘴唇也已经开裂。
“你怎么不和阿姑说!”贺霖见着这孩子发烧,心里又气又急,开口问道。
李桓艰难的笑了一下,“家家忙呢,而且佛狸已经很闹人了,多我一个,家家就更加辛苦了。”
“那也不该将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贺霖听着这孩子的话,心里头难受的很,“不舒服呆在那里休息啊,干嘛跟着我出来?”
清晨的风还带着几丝凉气,他们的衣裳并不多能御寒,凉意透过几层衣物,覆在肌肤上缓缓的向肌骨内侵染去。
“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他站在那里,说道。
“你……”贺霖听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将李桓手里的那一个水囊拿过来。让他坐在溪水不远处的草地上休息一会,自己卷起袖子到溪水边将那些水囊按入水中。
待到那些水囊里都灌满水,她将最后一个水囊拧好,回过头一看,李桓已经靠着一棵大树,双目紧闭。
她将那些水囊抱在怀里走过去,随意拧开一个,将水囊凑到他唇上,接着口子上的水滋润着他干裂的嘴唇。
“阿惠儿,阿惠儿……”她轻声的一声声呼唤。在这里睡着怕会病情加重,她要把他叫醒。
“娜古,我难受的很。”李桓缓缓的睁开眼,吃力的说道。他一向在贺霖面前表现的和个大人一样,但是现在眼底里难得的流露出脆弱来。
“我知道。”贺霖见着他这样,心里很是担心,半点都不好受。这回家里孩子多,老大一般都是家里的半个大人,到父母面前撒娇这等事情,不管怎么轮,都不怎么轮到老大的。
她不禁心疼起这个孩子孩子来,她跪直身子,将他抱入怀中安抚了一下。过了一会,怀中的人咬牙起来,“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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