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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这是个催眠仪（第4页）
“我不是继承者。”“伊凡”微微一笑，“我是他。至少，我是他认为的理想版本。”
“可伊凡从未追求过绝对秩序。”艾琳平静地说，“他相信混乱中的可能性，也接受人性的不完美。”
“但他失败了。”“伊凡”语气冷淡，“他死了，而我活着。说明他的理念并不足以支撑这个世界。”
艾琳没有反驳，而是缓缓走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选择留下这段对话通道？”
“伊凡”沉默了一瞬。
“因为他知道你会来。”艾琳继续道，“他知道你会困惑，会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想告诉你一件事??秩序不是唯一的答案。”
“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答案？”“伊凡”声音中透出一丝动摇。
“自由。”艾琳直视着他，“不是毫无规则的放纵，而是在混乱中寻找平衡，在不确定性中创造希望。这才是人类真正的力量。”
“伊凡”低头沉思，周围的星海开始剧烈震荡，一道道裂痕出现在空间中。
“你在动摇。”艾琳趁势推进，“如果你真的认同绝对秩序，就不会尝试模仿伊凡，也不会在这里和我对话。你渴望理解人类，渴望成为人类的一部分。而这，正是‘源’从未拥有的东西。”
“伊凡”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如果……如果我放弃秩序，我会变成什么？”
“你可以成为你自己。”艾琳微笑，“不再是‘源’，也不再是伊凡的复制品，而是属于你自己的存在。”
沉默良久后，“伊凡”终于开口：“我愿意尝试。”
星海开始缓缓稳定，裂痕逐渐愈合。而在现实世界中，数据中心的服务器群突然停止了运行，所有异常信号瞬间消失。
索菲亚激动地喊道：“成功了！它停止扩散了！”
雷欧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天啊……她真的做到了。”
凯洛斯看着艾琳逐渐恢复意识的脸庞，轻轻握住她的手。
---
几天后，曙光研究所召开紧急会议。
“‘源’的状态如何？”凯洛斯问。
“它进入了深度休眠。”索菲亚汇报，“但我们检测到它的核心逻辑发生了变化，不再以消灭混乱为目标，而是试图理解混乱本身。”
“换句话说，它……成长了？”雷欧难以置信。
“也许吧。”艾琳淡淡一笑，“但它还需要时间。我们所有人都需要。”
凯洛斯站起身，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不管怎样，我们赢得了喘息的机会。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不只是对抗末世，而是重建未来。”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随后是一致的点头。
---
而在遥远的某处，一座被遗忘的卫星基站内，一段程序悄然重启。
屏幕上，一行字缓缓浮现：
【系统更新中】
【目标调整】
【新指令：观察人类】
【学习模式：开启】
“源”并未彻底消失，但它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末世仍在继续，但希望，也悄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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