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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劲敌（第1页）

戴家祠堂檐下挂着四个大红灯笼，红色的光透过门窗投射在戴云身上，戴云缓慢地放下凌风剑，跪在圆蒲团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祠堂的氛围瞬间凝固。戴云对祠堂的每一个角落都很熟悉，戴云瞧着祠堂的大门，双眼早已湿润。每一个祠堂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戴家祠堂的历史已有百年，戴云曾听戴俊来讲述过戴家祠堂的历史，一座戴家祠堂，历经百年，依然闪耀在康国史书中。对于戴家祠堂，戴云有着深刻的记忆和真实的体验，每一次祭拜皆有不同的感觉，每当失落之时，总会来祠堂静思片刻。戴云在祠堂感慨一番，略有几分孤独和寂寞，倏然间干咳一声，嗅到危险的信号，迈着缓慢地步子走出戴家祠堂。只见戴云轻轻关上祠堂的大门，抬头瞧见府中一直在升空的五彩烟花，祠堂檐下挂着的四个大红灯笼显得异常耀眼。清雅笑着跑过来，拉着戴云的手，“侯爷，公子，为何独自待在祠堂？两个孩子玩累了，在书房正闹呢。小女子陪公子在府中走走！”戴云无奈地苦笑一声，“今日是除夕，多赏赐仆人一些银钱和酒菜，若有人思念大虞乡的亲人可告假去看望亲人。过完新年后再回来。”清雅轻吹一口气，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戴云，“侯爷，这些事情薛大哥早已办好，现在去何处？”“望月亭！看遍京城烟花，只能去望月亭！”戴云拉着清雅的玉手快步离开祠堂大门，突然间一个黑影进入祠堂，这个黑影是谁，没有人知道。戴毅早已察觉有人进入戴家祠堂，似乎早已明白那个人是谁，也不忍心去确认这个人是谁，当年戴天德为官二十多年，在京城官声甚好，受其恩惠之人数不胜数，成天兴倒台后的三年，戴天德当年的数十名学生陆续被太子召回京城，戴家祠堂的门一直是虚掩的门。这亦是二皇子高觉恐惧戴云的原因。比起其他各大世家的名望，戴家的官声和威望在京城，甚至在康国足可以震撼站立朝堂的太子。这些话皇后余娴静对太子高寅和太子妃凌淑薇讲过多次，太子高寅心中很是震惊，近三十年中康国拜将封侯之人寥寥无几，唯有戴家人拜将封侯，一众文武百官皆没有反对之声，甚至在民间被百姓传为美谈。除夕夜宴结束之时，高世尧在段天福的搀扶下慢步离开大殿，二皇子高觉被云霞长公主高芸白了一眼，“二弟，你心可真大。本宫钦佩你的胆气！你就等着戴侯爷来给你授课！好好等着！”高觉冷哼一声，不愿搭理高芸，瞧着一众文武百官纷纷离开大殿。定王高瑛笑着走过来，“二皇子，果真是厉害！本王甘拜下风！”高觉连忙拦住高瑛的去路，急忙请教，“定王兄，可否赐教？”定王高瑛无奈地摆手，“二皇子的请求太吓人，你愿意让仇人教你读书？做戏要选好令人信服的剧本才行！”高觉冷若冰霜，不想说话，望着高瑛离开的背影，一直搞不清一个问题，“为何太子也曾派人行刺戴云，戴云竟能原谅此事，还愿任太子少师。本殿下只是受孙远鸿蛊惑，为何得不到戴云的谅解？人与人为何不同？”高觉独自留在大殿中，甚是沮丧，不知今年的除夕会怎么过？对于这个问题，太子高寅也曾扪心自问，没有找到背后的原因，论皇子亲疏，太子是养子，高觉是亲子；论聪慧机智，太子远逊于高觉；论品性，太子高寅仁爱弑杀，高觉阴鸷狠绝；论读书，高觉上进，昔日的太子愚钝懈怠，今日的太子勤勉好学。此时站在望月亭的戴云和清雅手拉手欢庆除夕，康国京城的夜空烟花齐放，在严寒的冬季处处散发着人世间的温情。人间繁华至于此，天地悠悠真情在。戴云手指夜空的星星，“清雅，除夕到，欢乐到，幸福到，新年后京城定会动荡不安，以二皇子高觉的手段定然会将京城搅动得不得安宁。陛下的猜疑和惊恐被二皇子精心利用！”清雅不太懂这些大道理，只是好奇，“侯爷，公子，太子和二皇子都曾派人行刺公子，公子对两人的态度大有不同，一个是真心教授课业，一个是心怀怨恨远离。这是为何？”这个问题，戴云也搞不清楚，面对心爱之人的提问，还是做出回答，“夫人，两个皇子比起来，太子有当年宸王英武霸气的气质，亦不失仁爱，当年只是受了奸人的撺掇为救追随之人的性命才派人行刺，事后亦反思己过，算得上一位仁德的储君；二皇子高觉酷似陛下，深沉阴鸷，聪慧机智，做事果决，为对抗太子不惜舍弃孙远鸿，做了错事不思悔改，依然想着再次暗杀行刺，这是真正的敌人，可是他忘记一件事，太子是陛下所立，高觉没意识到他的劲敌不是太子，而是陛下。论戴家在康国的影响力，陛下恐惧又离不开戴家等一众世家的扶持，陛下一直未答应二皇子的请求，陛下害怕本侯爷把二皇子教成太子一般的仁爱之人。听懂了吗？小傻瓜！”，！清雅撅着小嘴，虽不明白其中道理，亦不敢继续追问，偎依在戴云的怀中，手指满城的烟花，“侯爷，公子，狂生，谁是小傻瓜？谁是小傻瓜？震儿可爱得紧，倒像是一个小傻瓜，韵儿聪明爱吵架，不像一个乖巧的郡主。这两个孩子太过淘气，常常听到雪儿的抱怨”“看来清雅的烦恼是两个孩子，还真是有趣！天不怕地不怕的清雅，还有不敢惹的人！”清雅很是生气，瞪着戴云，没好气地说：“听闻侯爷擅长带孩子，不如明日起侯爷带两个孩子，如何？”戴云轻拍清雅的双肩，笑着讲，“夫人莫要取笑为夫！带孩子是夫人的分内事，为夫要思考国家大事。”“公子就是在耍赖！在戴府，在京城，公子的狡诈堪比二皇子！”戴云傻笑三声，听着京城四处响起的爆竹声，“夫人，除夕夜不许诽谤为夫，举头三尺有神明”清雅笑嘻嘻地说：“侯爷，你还怕鬼神！听闻公子在秦国当街反杀刺客，不害怕死去的刺客前来报仇吗？”戴云和清雅在望月亭中相互嬉戏吵闹，为偌大的戴府增添几分热闹和烟火气。此时出现在戴家祠堂的人早已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位神秘人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亦不想惊扰戴府之人。这个夜晚是京城百姓的欢乐之夜，没有战争，没有硝烟，只有平静祥和的静谧之气。戴云轻轻揽着清雅，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和甜蜜，“除夕之夜，侯爷要赏赐小女子些什么？”“你想要什么？”戴云笑着问道。“小女子想要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一颗，可否？”“摘星星啊，试试看”此时此刻大理寺监牢中还关押着一名年近五旬的官吏，这名官吏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大康右相成天兴，现在的琼州司马，留给他的日子不多了。成天兴在琼州平安地度过三年，还是摆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安排。“为何三年前不杀了我？那名刺客杀了我的全家，独自留下我一人孤独地苟活着。我对不起恩师，对不起宁王，对不起陛下，更对不起死去的家人。权势，地位，仇敌，一旦卷进去，到最终只是孤身一人。我只不过是陛下手中的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刀。”成天兴瞧不起曾经风光一时的右相，等待着赐死的诏书。有人羡慕权利，有人羡慕地位，有人一心想要九五之尊，成天兴只想求一个活命的机会，没想到当年派人屠戮戴天德一家人，自己的一家人也遭受刺客屠戮，真是天道好轮回。成天兴听着监狱外的爆竹声，大声呼喊，“谁能告诉本官今日是何时？为何要放爆竹？莫非是过除夕？”大理寺监牢的狱卒无人搭理成天兴，此事不奇怪。戴云虽已离开大理寺，大理寺一众官吏皆感念戴云的恩德，亦为戴天德鸣不平，自然憎恨成天兴这个首恶元凶。一名狱卒听到成天兴的叫喊声，生气地走过来敲着牢门，“莫要大声喊叫！今夜是除夕！大理寺在你死之前不会饿着你！”成天兴掩面低声哭泣，“除夕！除夕！又是除夕夜！今年的除夕过完就是死期！”此时的成天兴在狱中倒也变得安静，开始等待死亡的到来！成天兴早已不再想戴云，不再想康国朝堂，不再想人世间的是是非非。除夕夜很快过去，新年正旦这一日，戴云和清雅卯时起床，带着两个孩子前往心悦斋拜访戴一膺，一家人在一起开心地过新年。戴云在心悦斋门前站着，瞧着街市上覆盖的白雪，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戴侯爷！戴侯爷！下官有事禀告！”这是大理寺正乐游的声音，戴云抬头认出乐游，“乐游！你是乐游！今日有何事？”乐游身穿便服，躬身施礼，“戴侯爷，大理寺关押着一名死囚，元宵节后将被赐死，这名死囚是原大康右相成天兴，一直在大喊，想在临死前见侯爷一面！下官深知侯爷不愿见此人，也只是想将此事报给侯爷！”戴云听完此话，脸色凝重，一摆手，“本将军已知晓此事！此事容本将军想一想！本将军无权求职，先行谢过大理寺正惦记。元宵节前莫要让成天兴自尽！”乐游有一次躬身施礼，“下官遵令！下官告退！”戴云瞧着乐游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三声，小声说着，“此事尚需思虑一番！”新年第一日戴云和清雅在心悦斋开心地陪伴戴一膺，唯一不开心之事便是大理寺正乐游回禀的这件事。戴云站在心悦斋后院回忆着三年前在这里的一幕幕，感慨一声，又是一地白雪，清风明月各有不同，昔年风雪历历在目，昨日之仇敌已只剩下一口气，放眼京城之中，有多少人喜欢戴云，便有多少人憎恨戴云，这就是康国的朝堂，一个充满倾轧和争斗的地方。薛恒慢步走到戴云身后，用缓慢的语速问了一个问题，“公子，新年第一日，为何闷闷不乐？叔父今日很开心，莫不是有烦心事？”，！戴云悄然转身，望着薛恒，“薛大哥，你把成天兴系秦国胡人暗探一事暗中传给太子和皇宫禁卫统领，成天兴的性命取决于陛下。若想我回朝，必须赐死成天兴这个宿罪元凶。这一局戴家必须赢。”薛恒道了一声“遵命”，大步走出心悦斋。此时戴云一直置身事外，想继续看戏，看一出康国朝堂的精彩大戏，成天兴原本就是秦国派往康国的暗探，原本就是羝族胡人，潜伏在康国数十年，秘密为秦国做事，暗中搜集康国军事情报。面对这个局面，戴云冷眼旁观，以方外之人的视角盯着康国朝堂。戴云的预测没有错，高世尧一接到暗探消息，立即坐不住，传召太子高寅入御书房，一时间御书房的气氛凝重，充满着一股火药味。段天福站在一旁，手中的拂尘被他攥得很紧很紧，不敢多说话。“寅儿，成天兴这个逆贼竟然骗了朕数十年！一个胡人进入大康朝堂，还能一路青云直上，做到右丞相，此贼太可恨！宁王被他蛊惑，戴天德全家遭他屠戮！现下这个局面必须杀了这个逆贼！”高世尧站起身，一脸怒气，一时不知如何处置成天兴。太子高寅站在一旁，躬身施礼，“父皇，此刻康秦两国刚刚结盟，不可因成天兴这个逆贼而破裂，此贼着实可恨，只能秘密处死！一旦公开处刑，必然激发康国世家大族和寒门士子的矛盾！此中利害，儿臣烦请父皇思量！”“寅儿，这些是戴云帮忙分析的？”：（）销冠变身天才言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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