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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骨癌90天我骗他50万换瑞士安乐死他在火葬场种雏菊（第1页）

暴雨砸在ICU的玻璃窗上，程淮舟跪在手术室门口，腕间缠绕的褪色红绳浸透了血。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里，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旧物市场，姜雨眠踮着脚把这条红绳系在他手腕时，睫毛上沾着糖画的碎屑："阿舟，听说同心结能保平安呢。"

那时他不知道，这个总穿着米色毛衣的姑娘，深夜在殡仪馆给逝者化妆，清晨在早餐店炸油条，午后还要去特殊学校教聋哑儿童折纸鹤。但她总爱用彩色玻璃纸包着热腾腾的烤红薯，在公交站台等加班的他，衣襟别着雏菊干花。

"快看！"某个飘雪的傍晚，她神秘兮兮展开特殊学校孩子的涂鸦。泛黄的宣纸上，两个火柴人手牵手站在彩虹尽头，"小满说这是十年后的我们......"

他笑着把画夹进钱包，没注意她突然踉跄扶住路灯。直到借口买奶茶，他才发现垃圾桶里染血的纸巾。那天他在肿瘤科走廊听见医生的低语："骨癌晚期，止痛药剂量已经超标。"

蝉声嘶哑的七月，姜雨眠开始频繁"回老家探亲"。她总说乡下的星空特别亮，可视频背景永远是医院惨白的窗帘。程淮舟送她的银镯越来越松，她说是减肥成功，却在凌晨三点蜷在浴室往血管里推止痛针。

转折发生在银杏叶落满长街的秋分。程淮舟提前结束招标会想给她庆生，却在巷口撞见穿高定西装的男人往她包里塞银行卡。他看不清那人往她耳畔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一拳挥过去时，她护住那人的姿态像护着稀世珍宝。

"解释。"他盯着散落满地的抗癌药瓶，药名烫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姜雨眠垂着头，碎发遮住苍白的脸："程总监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吧？从你帮我垫付弟弟治疗费那天，我就等着钓大鱼呢。"

玻璃药瓶碎裂的声音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姜雨眠蹲着捡药片时，腕间的银镯撞在地面发出空响。她想起昨天在放射科，医生指着全身骨扫描影像叹息的模样。癌细胞已经啃噬了四根肋骨，连呼吸都像吞刀片。

冬至的月光漫过重症监护室，程淮舟在太平间外灌下第五罐啤酒时，接到陌生护工的来电。急救担架车轮碾过地砖的声响里，对方说病人弥留时一直攥着褪色的同心结，通讯录紧急联系人只有他。

呼吸机管道的阴影里，姜雨眠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像博物馆里残缺的汉代陶俑。程淮舟颤抖着碰她凹陷的锁骨，突然摸到她贴身口袋里的录音笔。磨砂外壳上还粘着特殊学校的贴纸。

"3月12日，今天阿舟夸我折的千纸鹤好看。其实每只鹤翅膀里都写了'要娶姜雨眠'......可惜来不及塞进婚纱头纱了。"

"6月18日，止痛针失效三次，护工阿姨帮我贴了纹身贴。阿舟说我锁骨蝴蝶真好看，这个笨蛋。"

"9月23日，林先生又来送支票。他说只要我离开阿舟，就能安排瑞士的安乐死。可是阿舟，那些剜你心的话，每说一句都像在敲自己的骨头......"

最后一段录音带着剧烈的喘息："红绳系不住生死，但我的爱能系住轮回。"

心电监护仪突然拉成直线。程淮舟发疯般捶打急救铃，却看见姜雨眠的眼睫动了动。她涣散的瞳孔映着他无名指上她用草茎编的戒指，唇瓣翕动着拼出无声的唇语："要......活成......太阳......"

窗外北风呼啸，程淮舟抱着渐渐僵硬的躯体，突然想起半年前她在特殊学校手语课上的比划。当时夕阳穿过她透明的手指，她在空中画着爱心："如果有一天......"

他没看懂最后那个手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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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后续：程淮舟在整理遗物时发现姜雨眠预定的婚纱照套餐，拍摄日期定在立春——她生辰后的第七日。林先生坦白是受程父指使做戏，而那笔钱早已变成聋哑学校新校舍的钢琴教室。每年银杏黄时，孩子们总能看到西装革履的男人坐在琴房，教不会说话的孩子用手语比划"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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