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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探寻者·964年7月】

“实验日志S-1-2-1，我是执行人兰德尔。”

“负荷实验已经告一段落，我确信，我没有办法减轻它对灵魂造成的重压，因此铁肢的战斗能力极其有限——准确来说，是战斗时间极其有限，但如果有人的灵魂异常坚韧，又或者装上它的人是一位高阶法师，那么这一时间能否延长？”

“我不知道，在研究这一课题之前，我决定先以最高水准制作一条铁肢，我试过寻求塞尔苏斯·光刃的帮助，但他不肯见我，所以我只能自己解决，这也未必是坏事，精灵们无法理解我的构想，只有我最清楚这件作品要怎样才算合适。”

“我的实验可能要停滞一段时间，因为制作铁肢需要时间，不幸的是，我还在犹豫这件作品该走向哪一侧——性能和负担只能选择其一，我不知道这件作品最后会装到谁的身上，但是，到处都在打仗，或许烈阳骑士团的人将来会需要这只手臂，增强它在战斗方面的表现总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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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月受洗的时候，维拉接到的命令是扫清塔尔·库兰，曼南和荷拉尔附近的外乡人部队，以及那些与外乡人同流合污的领主贵族，他们共同对当地平民犯下了残忍的罪行，必须付出代价。

在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里，烈阳骑士团集结了总计两百三十名受洗的圣人，但外乡人也没有坐以待毙，在六月的最后几天，他们袭击了山堡，并轻易攻陷了群山领主的防御，现在，半个人类世界的南方都处在那些外乡人的威胁之下。

在曼南遭受到地上之神的沉重打击以后，那些外乡人的主力如今全在南方，为此维拉决定先行处理威胁更高的部分，北方战场则留给罗兰和他的贵族联军完成清扫。

和它们的主人一样，这些受地上之神恩赐的战马不需要休息，而且远比普通的战马更加聪明，更加勇敢，甚至可以短暂地长出光翼，越过障碍，如果全速前进，那么在两周以内就能赶到战场。

但那些随从必须休息，骑士们也需要时间来调整状态，做好迎接战斗的准备，所以维拉决定每行军三天就休息一晚，她本还担心随从们能不能跟上脚步，但很快，他们用实际行动打消了她的顾虑。

以老牧师托卡里姆为中心聚集起来的信徒们都是坚韧的苦修者，不论年轻或衰老，他们都拥有远超常人的坚韧意志和力量，其中有不少人掌握着奇迹，甚至拥有治疗能力，他们互相鼓励，互相帮助，很快就适应了圣人们的行军步伐，而可以预见地，他们只会越来越轻松。

至于亨利商会的处理方式则更加奢侈，作为唯一得到皇帝亲自签发贸易许可的商人，亨利先生的势力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急速膨胀，每到一个都会有戴着三叠货箱徽记的人送来补给，包括精力充沛的战马，精心打磨的马车部件，还有食物补给和铜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商队和牧师们达成了合作。

他们专门准备了一辆格外高大的敞篷马车，这样牧师们就可以在行军的途中传教，向人们讲述地上之神的教义，仅凭言语当然不能吸引平民，于是车上还会有人丢下礼物，也许是钱，也许是特别印刷的图画书，也可能是衣服或者药物，这样一来，就有数之不尽的人愿意聆听地上之神的教诲了。

为了传教，牧师们自发地维护秩序，在第一次休息时，传教的马车只有一辆，而到了一周以后，传教的马车数量变成了三辆，这当然会拖慢骑士团的行军速度，但即使是最急于践行正义的克伦威尔也默许了这件事。

当维拉下令把三天的行军时间缩减到两天时，克伦威尔也开始了行动，当众人开始围着篝火互相闲聊时，他突然走到人群中央，严厉地说：

“莱玛斯，贝尔杰，莎夏，巴维尔，伊莉丝·奎利亚尔....”

他迅速地点出一连串人名，他们都是来自下城区或是阶位较低的圣人，莱玛斯顺从地站起来立正，贝尔杰还在犹豫，伊莉丝坐着微微欠身，巴维尔却皱起了眉头。

在冲突爆发之前，莱昂匆忙打断了克伦威尔的话，焦急地小声质问：“克伦威尔！你要做什么？”

这年轻，英俊又骄傲的骑士忽视了他的话，继续表情肃穆地点完了几个名字，他的视线扫过这些顺从，疑惑甚至直接展现出敌视情绪的人，随后语气平静地说：

“我知道，我曾阻挠过你们接受洗礼，所以你们会对我有所怨言，但我依旧不收回我当时说过的话，直到现在，我依旧认为你们不配走上战场。”

他拔出了自己的长剑，指向人群外的黑夜：“如果不想毫无价值地战死，那就跟我来，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们怎么保护自己。”

“我是地上之神的勇士，我只会冲锋！我不需要保护自己！”

他傲慢的语气终于激怒了听众，来自下城区的巴维克愤怒地反驳：“更何况！我们有地上之神的恩赐！难道你比地上之神还懂怎样战斗？”

他本以为自己能得到一些附和，但营地里安静地可怕，连克伦威尔也不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分开人群，走向了黑夜，活圣人没有表态，于是莱昂也跟上了克伦威尔的脚步，艾默里克活动下手臂，改变了自己的朝向，而伊莉丝·奎利亚尔第一个站起来，兴奋地追上了离开篝火的两名骑士。

剩下的人们面面相觑，有不少人在短暂的犹豫后决定跟随克伦威尔学习，即使是巴维克也不例外，当他低着头靠近黑暗中的空地时，才发现这里居然人满为患。

负责记录圣人言行的牧师最先得知了圣人克伦威尔即将教授剑术的消息，在痛苦的抉择中，他最终决定坚守岗位，但这不妨碍他让自己的同伴去通知其他朝圣的兄弟姐妹，于是忐忑的牧师们满怀期翼地赶来，并惊喜地得到了圣人克伦威尔的许可。

克伦威尔对巴维克先前的冒犯毫不在意，甚至当平民们前来围观的时候他也没有生气，只是要求受训的人们更加专注，表现出最优秀的一面来。

于是记录者兴奋地在纸上记下眼前的盛景，最后，他用朴素的炭笔将这光辉的一幕定格在手账的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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