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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没有关系！你告诉我这叫没有关系！？你自己睁眼好好看看！你自己好好看看那都是什么！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
「光天化日搂搂抱抱！你告诉我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自己说那些照片丶那些视频，都是从哪儿来的！？你要说那不是你吗！还是说那不是临礼！？」
「你现在告诉我那叫没有任何关系！是我们给你的还不够吗！啊！？你怎么跟你母亲一样下贱！你是想毁了临礼吗你！」
贺知意的右手小指又开始发抖。
她安静站在原地，安静听着贺任的责骂，贺任背后一片巨型落地窗，白日明亮的光透过那些窗户进来，尽数打在贺任身上。
那光源偏偏止步于贺知意这里。
贺知意就那样沉默站在阴影之下，接受贺任的审判。
贺任也审判了她的母亲。
贺知意垂下视线，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脚尖前大概一步的距离，就是阳光照到的地方，她只需要鼓足勇气迈开一小步就可以走到阳光下。
也许走到阳光下就可以感觉不那么冷，手也不会跟着冷得发抖，抖得她总是无法控制，又总是因此出丑。
地面上铺散着一堆照片，照片里有贺临礼给她披衣服，有贺临礼牵她的手，有贺临礼抱她的场景，还有他们坐在一起喝咖啡的那天。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
有些照片里拍到的东西，是贺知意自己都没有任何印象的事情，如今却被贺任分毫不落的记下，再生生抛到她的面前。
贺知意后知后觉。
原来她跟贺临礼，居然一起做了那么多事，又或者，居然已经变得看起来那么亲密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
这些东西，什么时候起的头，又或者是谁先起的头，连贺知意自己也说不上来。
更荒谬的是，她有母亲吗？
有的吧，怎能可能没有，她都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了，每个出生的人都有母亲，她也有的。
贺任说她跟她的母亲一样下贱，那个「下贱的母亲」，肯定不是徐秋，而是她的亲生母亲，是她印象中模糊不堪，不如说也毫无印象的母亲。
可她的亲生母亲做过什么呢？她的亲生母亲，不是早就死了吗？已经死了的人，到底做了什么，让如今贺任当着她的面，说她跟她的母亲一样下贱。
她不记得了。
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也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连死在冬天的外婆的模样，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她年龄的增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唯一不变的，是那些噩梦。
是身处孤儿院那段时间的噩梦，是那个阴暗潮湿的禁闭室，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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