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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酒楼闹事（第1页）

在齿留香对面的首饰铺里，风荨和如画二人隔街观望。此时已是傍晚，酒楼门前仍是人满为患。

恰好首饰铺里的一个伙计从齿留香饱餐归来，他满脸红润，打了几个饱嗝。如画趁机问：“对面的酒楼饭菜做的怎么样？”那伙计伸出大拇指，直道：“好吃！好吃！可把我撑坏了！”

如画又问：“该不是因为免费的，所以你才使劲捡便宜吃撑了吧？”那伙计不高兴了，道：“你个小丫头，我又不缺那点钱！以后就是花钱也还是会去吃的！你们买不买首饰，不买别在这碍事！”

如花被他教训了，好不生气，她道：“首饰看看才知道买不买，俗话说货比三家呢！你们店里的首饰，我们大小姐可看不上眼！”那伙计道：“看不上就请去别家看吧！”

风荨却不恼他无礼，捡了方才如画中意的两件首饰，说：“这两个簪子，细微处的花纹很是别致，包下这两个吧！”那伙计立马笑脸相对，应声结了银子。

如画拿了首饰，嘟囔说：“小姐，那个恶伙计，您买他的东西干什么？”

风荨道：“与他无关。我看你刚刚是真心喜欢这两个簪子，特意买给你的。怎么，你不喜欢啊？”如画道：“不！当然喜欢！”

天色已暗，街上来往的行人大多已在齿留香吃过免费餐，因此口中都对齿留香赞叹有嘉。风荨和如画排在了队伍的末端，好在队伍不长。

如画再三问：“大小姐，您真就去吗？那是您未来夫婿的酒店，您万一撞见他怎么办？老爷今儿说了，您在成婚前，不宜跟姑爷见面！”

风荨一直留意酒店里的出入人员，并没有看见曲晨风。即使此刻他在，她也不觉得有何不妥。更何况她乔装打扮，若是被曲晨风撞见，凭他的应变能力，应该能配合她演出好另一场吃饭的戏码。

风荨道：“新店开张，咱们来送祝福，哪有主人打送祝福的客人的脸的！况且我正好饿了，你闻闻这空气里的味道，还真是挺香的，咱们就去尝尝！”

约莫等了两刻钟，终于轮到了风荨和如画的顺序。店小二热情周到，引了她二人在一层就坐。如画嘀咕道：“这个店小二真是不累，都忙到这会了，还笑得出来！”风荨道：“生意好，当然笑！”

如画忽瞧见一人，低声对风荨说：“大小姐，是华公子！”

几乎同一时间，风荨也注意到了。华平野一人坐在靠窗的桌子，喝着闷酒，桌上菜肴完好未动。风荨心道：“他应该知道了风荷跟杜望走得很近，或许是因为此事不愉快吧。”

正不知该不该劝解华平野几句时，门口涌进来三个汉子，两高一矮。他们不守秩序排队，冲撞了已排到门口的人，不但不道歉还使劲将人推到在地。被推的人口有怨气，喊了一声：“你讲不讲理！”其中那个高个且壮的那个汉子叫道：“不讲！”那人知他们不是善茬，受了亏也不敢再追究。

两个店小二忙迎了上去，一个安抚门外被推到的客人，一个忙请了三个汉子就坐。

小二领了他们靠里面坐，另一个高个脸上生麻子的说：“我们要靠窗！里面闷！”小儿慌忙解释说：“客官大人您看，这靠窗的位子都有人了，一时半刻腾不开，要不您迁就迁就，里面空间大，也不闷！”麻子高个道：“大爷就要靠窗！信不信大爷今儿叫你们开张变关门！”

小二好生为难，直说：“诸位大人都是江湖义士，定然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我们不好让靠窗的客人让座啊！要不您们今儿先凑合一顿，明儿您们再来，小的跟您预留好靠窗的位子！”

最先说话的高个道：“那边！那个人占一个大桌子，让他滚开，给我们兄弟三人用！”

小二心里好不一咯噔！那是华家的公子，给他一个大桌子，就是要卖华家一个面子，以后好在杭州府的地界上混。这三个不开眼的混货，是要逼曲家得罪华家了！

麻子高个已到华平野跟前，他踢了踢华平野的凳子，叫道：“小子，滚开！”

华平野一颗悲伤心，正沉浸在失去风荷的痛苦里。冷不丁被人踢了一脚，好不莫名其妙！公子哥的气派立即爆发出来，他训斥道：“哪来的野夫，敢对本公子无礼！”

麻子也是一惊，想他总是欺行霸市，从没人敢对他大声嚷嚷。麻子怒道：“这是你三个卫爷爷，快快滚开，不要耽误大爷们吃饭！”

华平野亦怒道：“混账！睁大你们的狗眼，你们不识得我吗？杭州府还有不识得我华平野的吗！瞧你们一副粗衫，是外地来的吧！我警告你们，我可是华家的公子，你们小心狗命！”

真是都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壮实的高个道：“华家的公子算个屁！我们卫家三兄弟的名号在江湖那是响当当的，我大哥，”他指着未发一言的矮个说：“这是我大哥卫谷子！他是我二哥卫麻子！我是卫不饱！”

谷子和麻子已然俗气，不饱又偏姓卫，自己说自己是喂不饱。惹得全屋人哄堂大笑！

其实，他三人并不是血缘亲兄弟，麻子和不饱出生后不知自己的姓，从小只听别人叫自己麻子和不饱。后来，他二人跟了卫谷子，结了八拜之交，也就跟着卫谷子姓卫。

卫麻子喊道：“都不许笑！谁再笑，看我不把他的牙齿打掉！”众人默默低头吃饭。

华平野反而笑得前仰后合，连声确认：“你叫麻子？你叫不饱？还喂不饱！”华平野一向自大，低估了这三人的坏。卫不饱一把掐住了华平野的脖子，瞬息间华平野双目泛白，口中断气。

风荨疾步上前去拉扯卫不饱，后者一拳重击，风荨连连后退几步，如画紧急扶住了她。此时，一人掠过身边，如画叫道：“大小姐是他！那个绑匪！”风荨一看，竟是徐大地。再一想，风荨也不觉得吃惊，曲晨风的手下自然会在自家的店里。风荨低声道：“他不是绑匪，他是曲先生的人。”

徐大地抓住卫不饱的手臂，一拉就把卫不饱扯离了华平野。卫不饱一惊，知此人武功不浅。

卫谷子突然发话了：“二弟三弟，且坐下！”他已经坐到了华平野的对面，他不说话，却是行动派，先占住座再说。

华平野半瘫着，倚着墙壁喘气，风荨过去扶住他出来。华平野不服，又要发气，被风荨生生堵回去了。正巧，华家的小厮来寻，见少爷脸色苍白，吓得不轻。风荨急让他驾了马车带华平野回去。

再看店里，徐大地已经安顿好了那三人，他们已经狼吞虎咽开吃了。

风荨叹气道：“曲晨风，你的店也不过如此！欺软怕硬！”她对如画道：“咱们走！”如画问：“大小姐，不吃了吗？咱们等了这么久！”风荨道：“为人不义，岂能做出合我胃口的饭菜！”

徐大地却追了出来，拦住风荨道：“真是没料到大小姐会来，真是怠慢了！请大小姐上三楼雅座！”风荨道：“罢了，你忙着去招待喂不饱的人吧！”徐大地道：“大小姐体谅，今日是开张大吉的日子，咱们不好坏了开张的彩头！”

风荨道：“你拦我做什么，客人这么多，你且去照看！免得输了彩头！”徐大地道：“使不得！大小姐未吃而归，那是怠慢了大小姐！若主子知道了——还请大小姐体谅小的。”风荨道：“我不会同你主子讲。再说，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因我对你大动干戈，这点你得信我。”

徐大地哪里听，就是拦着不准风荨走。他又再三恳切地邀风荨上雅间，想到能趁机探看齿留香的雅间格局也好，风荨便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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