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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那时全家（第2页）

“中午简单吃个凉面吧，还有你爸昨晚带回来的酱牛肉。”韩蓉对洗完澡，正在客厅对着空调直吹的儿子说。

平时看到李斌敢一身水直吹空调，不给一巴掌也得骂一顿。

“好的，跟我王姨说了？咋说的？”看着老妈心不在焉又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李斌问道。

“嗯，说了。”韩蓉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就说别的邻居嚼舌根时候我听到了，一开始你王姨不相信，我们就开始聊别的事”。

李斌没说话，等着老妈讲下去。

“后来你王姨越想越不对，就给同在机关幼儿园上班的老乡打了电话”。

“然后呢”？

“然后直接给薇薇打电话了，说了什么我也没刻意听”。

“后来你王姨要给你孙伯伯打电话，我就说要回来给你做饭，离开了”。

“娘，孙伯伯王姨知道就行了，咱家不掺和这事了，这是人家家事。”李斌做着总结，手也没闲着，一片黄瓜一片牛肉的偷吃。

自己怎么总饿。

“啪”

李斌肩膀挨了一巴掌。

“还没做好呢，你就吃。”老妈教训偷嘴孩子不遗余力。

“我也知道咱们不该再掺和，可是，唉……”韩蓉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一会，饭上桌了。

李斌拿了一大汤碗，捞满了过水面，加上半盘用蒜泥麻酱拌的黄瓜条，就着切成薄片的酱牛肉，哼哧哼哧吃了起来。

老妈心情不佳，没吃多少就不吃了。安排完李斌刷碗就回卧室睡午觉去了。

有时候李斌觉得自己的心大属性就遗传自老妈。遇到啥不顺的事，也得好好睡一觉。

韩蓉心大，她可一点也不懒。

记得李斌二年级的时候，父亲李华山调动工作，刚从乡镇调到市区工作。

李华山的劳资关系变更很慢，要三个多月的周期。

原单位不再发工资，接收单位也没有理由发工资。

李斌爷爷去世的早，李斌的小叔十几岁就是李华山在养。

本身收入就低，还要供养三个孩子。原来就是月月光，三个月再不发工资，咋活？

调动工作的钱还是靠借的，吃饭咋还有脸再去借？

韩蓉一咬牙，还是借了50块钱，买来了食材，做起了早餐生意。

凌晨三四点钟起床，准备早餐，蒸包子，煎油饼。

韩蓉只能用家用的灶具，靠牺牲睡眠早起，靠多开几次火，才堪堪装满一小箱。

那时候刚进城，李华山还没有分房子，一家四口只能暂住在学校女生宿舍楼下。

韩蓉就是看准的这点商机，推着自行车，后座是盛早餐的小箱子。站在了女生宿舍门口。

推自行车的目的是万一在女生宿舍卖不掉，可以骑车去附近的住宅小区门口或者单位门口卖卖试试。

李华山照顾两个孩子起床洗漱的时候，恰好能看到窗外站在不远处不好意思叫卖，只会干等生意上门的韩蓉。

“来，看看你娘在卖包子。”李华山招呼两个刚睡醒的孩子到窗边。

父子三人一起刷着牙，看着窗外不远处有些社恐，局促的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被罚站的韩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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