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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于地球之上苏醒（第2页）

结果点进去只是控制系统的颜色和壁纸设定，她点进去预设壁纸，发现文件是空的。倒也是意料之内。

刚才在总菜单一个一个看选项往下捋，稍微花了有小十分钟。这让她有一点疲惫，于是每一个控制台系统颜色她都试了一遍，还把亮度调大。她一边在座位上左右摇摆，前后摇摆，像只猫一样上下摇摆，一边看着天花板被屏幕照亮，如同迪斯科球一样。

很多选项她都完全看不懂，什么是“辐能”，什么是“相位”，“隐身”倒是直观好理解，但按钮是红色有个大叉，前面的相位也是。点击没有任何反应。

海德薇想了一下，大声说：“电脑！”

“在的。”

“我问你，现在你能够回答是不是帮助模式的功能？我第一次喊你的时候你没有反应。”

“是。”

很好。海德薇琢磨了一下，“电脑，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本舰舰长——登记名momo，现正活跃中。权限等级最高。”

“修改登记名，改名为海德薇。以后都用名字加职务称呼我，好吗？”

“确认，已更改为——海德薇舰长。女士，我只是个低级人工智能，不需要询问，下命令即可”

海德薇愣了一下，“你回答了我没有问的问题……等会，你是强人工智能？”

“是。”

就在这一瞬间，她几乎感觉自己的半边身体要凉下来了，还有另一边逐渐热血沸腾。强人工智能，强人工智能！超越地球AI技术不知道几百年的科技，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但到底是谁造的这艘船，是谁把它登记给自己，更重要的——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我……不对，等一下。有没有什么是我必须知道的？电脑，给我打开备忘录，或者船载文档，什么都行，你能听得懂吗……我不能用对低级智能的简单命令了，如果你听得懂，就告诉我。我的使命是什么，我总该有什么应该做的任务吧？我被托孤了？这艘船，这个未知物体是什么外空文明的遗存，我在误打误撞下被托付了什么，我总该有什么应该做的事吧？不要不说话，求你了告诉我，什么都行，告诉我……好吗？”

最后那个问句，如果你在场，你几乎能听见她那隐藏在略微发抖的声音中隐藏的卑微和不安。她是多希望自己猜错了，可能这只是个样本数很多的对话AI，可能只是个更先进“一些”的工具型人工智能；如果真的是强人工智能，那从伦理上来说，这艘飞船的电脑，已经可以算是个人格上完整的个人了。

是真的吗？你听得懂吗？求你了告诉我你听不懂，返回一个error，或者别的报错吧。求求你了。

但她，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唉……”

AI，电脑AI叹了口气。

霎时间海德薇感觉自己全身都凉了。完了！一个低级智能会叹气吗，海德薇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她已不再去想，未知的区域还在不断变大，甚至有些太大了，她此时感觉自己面对的是整个银河系悬臂，无尽的宇宙太空，无数的可能性，远远超越一个人类生命尺度的重量压在她的心上，来自未知的压力和恐惧几乎要把她压倒了。

现在自己面前有一个可能真正的强人工智能，那别的呢？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这宇宙里人类真的不是唯一的智能种族？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声音只是某人录制的恶作剧？

手里的弹头叮当落地，海德薇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间的烫伤已经发红了。

“那我……你……”海德薇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可怜巴巴，“啊……天哪……”

“任务，零号。确认一随机人类，并赠予该随机人类星际战舰一艘，该舰归为该人类个体完全资产，随舰附属AI应起到辅助作用。简报播放完毕。”

“就……没有了？”

“没有了。”

“那我……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你是辅助AI对吧，教教我！你就按你自己想的来，我是舰长，我应该是你的上司对吧……那我命令你，用你的自主思维去思考，以一个完全的知性生命体的思维去想我应该怎么做！”

海德薇抚着胸口喘气，她现在又感觉自己头脑发胀，浑身的血压仿佛都高了起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太多的信息一股脑涌进来，什么叫赠与，什么叫“归为该人类个体完全资产”。难道这艘船不是外星文明创造的？或者说那个外星国度也有和人类相同的法律法规和叙事逻辑？

超常识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她才意识到那个网络帖子有多睿智，当一个人真的遇到这种事时，首先就不可能完全搞清楚状况。

海德薇重新坐到回地板上，她背靠着座位，尽力让自己逐渐平息下来。

对啊，现在最应该做的事，还是“搞清楚状况”。这是必须的，直到自己完全知道自己所处在一个什么处境之下才行。

她深呼吸，是的，你应该意识到一个全新的，真正的挑战开始了。这是全新的战斗，为了自己，也为了未来一切的可能性，如果被未知的恐惧打倒那便不再会有未来。无论自己是星陨九天；还是为自己，为家人，甚至为社会，为国家，乃至为了全人类而开创新的未来。

这很难。但不能不做。难道自己可以放弃这艘太空船，回到家里，躲进被子里蒙着头，全当今天的一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噩梦吗？

“海德薇舰长。”Ai伸了个摄像机探头下来，“是时候承担起责任了，我已经整理好了本舰日志，您随时可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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