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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森微微颔首,开口。辞年颔首应下,找到自己的位置,端正坐姿,准备聆听何森的教诲。
而玉恒,作为辞年的伴读,本应坐在辞年的侧后方。
但今日他却站在辞年身后,迟迟不肯坐下。
辞年微微侧头,不解地看着他,“玉恒,你为何不坐?”
玉恒低头,声音听上去略略有些发颤,“世子,我……我还是站着吧。”
辞年皱了皱眉,略有些疑惑,刚想问些什么,突然反应过来,玉恒身上有伤。
只是……这伤是在背后,便是坐着,也无大碍才对。
这般想着,辞年到底没有再问什么,只说了句“若是站不住了便坐下”,除此之外便没再说别的。
打开自己的小书箱,摸出今日早课要用的书卷,收拾停当,抬眸看向台上正襟危坐的何森。
何森虽然作为辞年的外祖父,但在课堂上,对待辞年却并无太多关照。
说到底,辞年只是过继来的孩子,在王府中的地位本就尴尬,更何况在一众皇亲国戚之间?
若是他对辞年再处处关照,对辞年而言,未必会是件好事儿。
因此,在课堂上,他并不会特别关照辞年,只是将他视为一个普通的学子。
课毕,看何森收拾了书卷,往自己的书房去了,辞年站起身,跟了上去。
他手中捧着何姣姣为他准备的翡翠玉露糕,走到何森面前,恭敬地将糕点递上,“外祖父,这是母亲为孙儿准备的,孙儿特意给您留了一些。”
何森接过糕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到底还是你有心。”
“孙儿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外祖父不嫌弃便好。”
何森看着面前这个小大人儿般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高兴。
想到明年女儿和离之后,这孩子便会跟了裕亲王……
何森心里多少有些不大痛快。
毕竟,姣姣对这孩子付出的心血,他都看在眼里。
辞年转身欲走,何森却叫住了他,“辞年,你与玉恒的关系如何?”
辞年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的玉恒,沉默片刻,开口,“他是孙儿的伴读,孙儿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如果他不会和他生父生母一起对他母亲不利的话。
何森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不紧不慢的补充了一句,“但你要记住,伴读说到底也只是陪伴你读书的人,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辞年默然,连连应下,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拜别何森之后,辞年拎着剩下的半牒糕点,穿过书院的后门,往裕亲王萧妄的书房去了。
自打前段时间萧妄答允了何森来帮忙传授兵法课之后,凰廷书院便给萧妄专门预留了一间书房出来。
而萧妄也记挂着这件事,隔三差五便会来凰廷书院传授两节课。
守在门口的木羽远远地瞧见了辞年往这边过来,推门进去,“主子,睿王世子往这边来了。”
木羽口中的主子,正是当朝裕亲王,萧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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