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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开局成山贼（第3页）

“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那巨汉忽地说了一句。

“嘿，你这丑怪，别给脸不要脸！”

黑二白眼睛一瞪，斥了一声，见巨汉无动于衷，一时又舍不得放他下山。

白日里黑灯寨倾巢而出，因御府好手不少，黑二白见机不对，便舍弃了一众弟兄和大哥黑通天，藏进山林里。

亲眼见着鱼头寨的人趁火打劫，也见识到了大汉的天生巨力，可力战十来个山贼而不败，只得装作烦厌道：

“真是一头倔驴，行行行，就让这穷秀才当个算盘先生，给山寨看库房，白文豹，你去，叫他跟着黄叔！”

黑二白说罢，便带着众贼走了。

徐牧野被发配到山寨仓库，跟着一个老秀才学做账房先生，为了不暴露自己后世而来的身份，只得装作脑袋被打迷糊的样子，漫不经心地从石鼎天嘴里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原来现今真是北宋年间，赵氏朝廷传至徽宗一代，黑灯寨地处巴蜀腹地，离巫咸县不过二三十里，巫咸县有千口卤井，可煮卤为盐，故而此地私盐买卖极为猖獗。

与此同时，徐牧野还听到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如今是北宋宣和五年，距靖康之耻，仅余不到三年的时间。

入夜，众匪在聚义厅里喝酒吃肉好不痛快，黑二白坐在寨主的位置上左拥右抱，怀中的女子颇有姿色，面上隐有不悦，却不敢显露。

她们都是寨里其他山贼的家眷，自家的夫君刚刚为山寨殒命，没得到一文钱的抚恤，却又被黑二白占了便宜，怎不叫她们寒心？

可惜她们都是人微言轻的弱女子，只能暗地里叹自己命苦，却也不敢反抗。

众匪围坐在大桌前，桌上堆满了腊肉板鸭，已空了十来只大酒坛，都是山寨自己酿的米酒，后劲很足。

已有几个山贼喝的酩酊大醉被人送回屋了，周围还有三个山贼的年轻家眷为众匪倒酒。

徐牧野不敢多喝，静悄悄地观察着众贼，如果要逃，今夜是一个绝好时机，等这群贼人都喝醉了，自己就可以趁机下山去了。

这时只见黑二白的八字胡军师起身，附在对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这厮脸上泛起笑来，随即起身，去往厅外。

徐牧野留了一个心眼，心中已猜到几分，便对身边的石鼎天使了一个眼色，两人悄悄出了屋外。

见黑二白跌跌撞撞走向北边黑灯寨寨主的大屋，徐牧野心中一叹，却也无能为力。

带着石鼎天往南，来到山寨寨门前，仅有两个一老一少的山贼席地而坐，喝着冷酒，都是黑灯寨里实力最弱的山贼，才会在别人吃肉喝酒的时候，干这种苦差事。

如今正是初春，山里寒气不退，当空明月又放冷华，徐牧野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裹紧了棉衣，冲着二贼道：

“二位兄弟，我们已经喝够了酒，寨主叫我们接替你们守夜，二位赶快进屋里暖和暖和吧。”

“多谢，多谢秀才大哥！”

那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山贼，当即眉开眼笑的谢了一句，将手中长刀递给徐牧野。

老贼瘸了一条腿，面上也满是感激，一瘸一拐随着少年山贼奔回大厅。

二徐牧野见四下无人，众贼喝的正酣，忙低声道：

“石头，趁他们不注意，咱们快逃吧！”

说着就要去打开寨门上的门闩，岂料石鼎天蒲扇大的手掌将他扯了回来，闷声道：

“大哥你莫不是忘了，你杀了人，现在官府正满城通缉你呢。”

徐牧野听罢大惊失色，自己成了山贼也就罢了，还有一丝挽回的余地，怎地手上还有人命，被官府通缉，这不是断了自己一心向好的路途么。

“石头，你知道白日我被人敲了一棍子，现在脑袋还有些迷糊，白日里你可没说，我手上还有人命呢？”

“大哥你忘了，那日你和盼娘在竹林幽会，半夜你匆匆而来，说遇见了死人，第二天满城便都是你的海捕公文，这不得已，我才跟着你，上山当山贼来了。”

“他奶奶的！”

徐牧野骂了一句，他知道自己现如今的这副身体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浑身上下也没有二两肉，怎么可能杀人。

自己虽没有得到这幅身体的记忆，但也从石鼎天口中得知，自己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子，名叫盼娘，是扶风县远近有名的美人，今年不过十七岁的年纪。

不过此事有些蹊跷，其中有没有猫腻他不敢确定，他只知道报效朝廷的这一条路是走不通了能做个山贼活命，已然是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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