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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然不记得,这个是她的阿散先生。
……
教令院的事情对于依而言有些多,她似乎有点忙不过来,时而整理论文,时而见习。
在偌大的图书馆之中找寻种植因提瓦特花的资料,从清晨的阳光到夕阳的余晖,从人多到仅剩她一人。
就算这样,那些书籍上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她也没有放弃。
书籍众多,这个大海捞针行为,虽然令旁人不解,但是依就是这般死脑筋。
有些太高了,她只能用着梯子默默的爬上去,目光落在书籍之中,看中关于植物的,摇摇晃晃的取出。
那些书籍比她还高,但是依却安安静静的放在自己桌面上,在自己所写的论文奖励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写着诸多植物生长需要。
本子上的字迹清秀,而那个少女却低头沙沙写着,坐在椅子上的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荡着小腿。
不知不觉之间,那一只小团雀却从外面飞进来,它落在书架上,歪头看着依,随后扑腾着翅膀朝着她飞来。
正在明论派上课的也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双细白的手轻轻抚摸过魂籍,上面赫然显示出一个淡淡的团雀图案。
它很淡很淡,像是可以被人随时抹去的存在。
“虽说鸟儿自由,”也殷无奈的叹气讲道:“但是寿命极短,只有5到10年。要是,你本应该愿意接受我帮助的话……”
思绪不放在课上,毕竟这些课对于也殷而言,都是在百年学过的事情。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拦住这个曾经的少女。
看着那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一张曾经为了爱人而活活烧死的面孔,曾经因为那一句“我还在等你……”而冲破枷锁的面孔。
如果说,她的愿望强烈似光,那么她就可以得到神明注视。
鬼魂是没有情感的,而她,却是强行保留爱意到下一轮回的人。
“你确定要以鸟儿身份进入下一个轮回吗?”
也殷有些不解问着面前这个少女:“鸟儿寿命很短,连人的寿命一半都不到。”
“我知道啊,”少女眼底带着笑意,她笑着告诉也殷:
“做人活在别人眼中,自我否定,又或者是被规则困得喘不过气,我觉得……还不如自由自在的鸟儿。”
她说的,大概是她的一生吧?就算是轮回转世,嫁的所爱之人,也是难逃那些刻板印象:
“女人生来就是要生孩子的,读那么多书做甚?”“你所学的,都是要讨好夫君的,知道了么?”
她厌恶这些,所以,在新婚之夜时,她自杀了,她不愿意成为男人附属品,而那个猫,却在她死后第二天自己淹死在河里。
女子在及笄出嫁,也就在她15岁生日当天,她的婚礼也是葬礼。
“我可以施法让你活得更久,让你有着更多时间体会到自由……”
也殷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她打断了:“不必了,彼时岸仙人,竹琴已经很知足了,您已经为了挽留我的魂魄,现在已经虚弱不堪了。”
竹琴说的没错,在依与旅行者一同大战那日,也是竹琴魂魄临散的时候。
也殷用自己一半的法力注入香囊之中,而剩下的,则是用来挽留竹琴魂魄,她也不甘心生活在一辈子所谓“妇仁”的少女就这样魂飞魄散。
结果呢?自己残留的力量也没有给自己留,硬生生耗尽完。
“不必担心我,千年修为并不是白修为的,”也殷手中闪烁着蔚蓝的火焰,她看着面前的竹琴,缓缓开口道:
“就当做,是我的不尽职,导致你经历那么多不堪。”
谁知道竹琴却告诉也殷,活得久,并不是那么好。
人人都想长寿,但是他们没有想过,当他们看着自己挚友一个个老去,而他们却依旧活着。
“与其说这个是好的,”竹琴笑着告诉她:“还不如说,这个是对我变相对惩罚。”
惩罚她不死,惩罚她看着挚友死去而她无能为力。
“我尊重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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